“你还是那么一副伪善的样子,把那个小姑娘骗得团团转。”这是明熹将戚柠送下车之后,坐在后座上的徐薇翘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明熹意料之中的刺耳。
如徐薇翘一样的人,身边接触者少有真心实意,就连明熹的身边也是如此。过往的风风雨雨就告诉了明熹一件事情,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不要有真心。
每个人的出生、立场,都决定了每个人不同明哲保身的方式。但如徐薇翘一样活在象牙塔里的大小姐不懂,她只能看到明熹在各色权贵之间游走、斡旋,不择手段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必然是这种大小姐最不齿的。
是以,明熹从来都不会去辩解什么,因为两个世界的人,永远都做不到感同身受,即便能够体会理解,给予明熹的也只是“同情”这种不值钱的情绪。
她又何必多费口舌。
“我看到你这副样子,就恶心的想吐。”徐薇翘恶狠狠地说着话。
她将把自己美梦戳破的明熹视作恶人,毫不留情地拿着放大镜审视明熹的一举一动,将所有的行为都归咎到恶意之上。
明熹单手把控着方向盘,一手倚着半开的车窗。窗外掠过的风将女人额间的碎发吹起,被形容成伪善模样的皮囊在阳光下,像打上了柔光的滤镜,泛着珍珠一般的润泽。
这样的话,明熹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此刻已是见怪不怪。
她视线的余光落在后视镜上,正好对上了徐薇翘投来的视线。前者扯了下嘴角,像是学着徐薇翘的形容,皮笑肉不笑地表示了一番,又像是在嘲讽徐薇翘“懦夫”的做派。
徐薇翘最讨厌的就是明熹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就好像俯视着他们这些人,看他们如小丑一般上蹿下跳。是以,她开始说起最近圈子里传得一些闲话:“明熹,你跟那个覃家的少爷是不是很熟啊?”
“我听说,他当初被你甩了的时候,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现在他回来了,你想好该怎么讨好他了吗?”
“噢……我应该不需要担心这些。因为你明熹,不就是靠讨好我们这一类人才爬到今天的这个位置,有这样的身份的,不是吗?讨好一个前男友应该是很容易的吧?”
他们这一类人……
明熹在心里若有所思地品读了一下徐薇翘的用词语调,默然地嗤笑了一下。
徐薇翘还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也不知覃钰若是知道,他被自己瞧不上的人归成一类,会又有怎样的感想……
被明熹评头论足的人自是不知明熹给予的评价,她就像是偶然间发现了明熹的命门,肆意地捏着明熹的七寸,发起进攻:“我还听说,你靠着薛家那小子拿下了华漾的跨国并购案,真是厉害的手段。”
“我也应该跟你说一声‘恭喜’。”
世人皆有逆鳞,而这位徐大小姐总喜欢在明熹的底线上蹦跶。
眼底的晦暗将冷光遮掩了三分,余光扫向后视镜里的人影后,明熹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光是那一眼,就让后排的女人脊背生凉,气焰尽灭,下意识地噤了声。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生死,握在我的手里?”
她看到明熹的嘴角往上提了两分,眼中却是一片死寂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