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下是真的成了一个小丑了。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没关系，这场婚约迟早都是要取消的，
早晚都一样。
顾默从台上下来，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朝顾艺走去。
“顾艺，现在你弟弟可没有未婚妻了，我现在总可以让他陪我了吧？”
米清眉一边说着一边不屑地看了秦书一眼，眼神嘲讽，她的声音很大，秦书距离她也不远，听的清清楚楚，本就惨白的脸色更白了。
“当然可以了。”
顾艺娇笑着:“你要真能把我弟搞定，那就成了我弟媳了。”
“讨厌。”
米清眉羞红了脸。
庆功宴依然在继续，只不过主题从顾氏集团变成了秦书。
所有人的话题都围绕着她，更有甚者径直到了她面前嘲讽讥笑辱骂她，她站在宴会的角落依然像是站在宴会的中心一样，来来往往的人看来的目光都鄙夷不屑。
秦书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今天一样觉得时间过得这么缓慢，她想离开这里，但是想到即将被拆迁的孤儿院和还被顾家掌控着的姜寒远，还是选择了继续留下来。
她努力不让自己去听外界的声音，僵硬地站在原地，直到有人经过，故意将她撞到在地上。
她的头磕到了桌角，还没好全的伤口再一次裂开，鲜血汩汩流了出来，钻心的疼。
那人只是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连道歉都不屑:“真是晦气，居然还流血了，不会讹上我吧？”
“讹上你难道你就真给她吗？像她这样不要脸的女人，顾总还愿意带她来参加这一次聚会，没有把她和她的奸夫打死都是顾总太善良了，你也只是把顾总出气罢了。”
“也是，不就是流了点血，死了都是活该的，听说偷情被抓吓得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了，还是顾艺送去的医院，顾艺姐弟就是太善良了，要我说，管他们死活干嘛呢？死了也是活该的！真是晦气！”
……
刺耳的话落入秦书耳中，只感觉脑袋一阵晕眩，她勉力从地上爬起来，往顾默的方向看去，然而顾默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在和米清眉说着什么。
她听不清他们再说什么，只能看到顾默脸上带着笑容，米清眉表情娇羞。
她终于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再次栽倒在地上。
……
再次醒来，眼前依旧是雪白的天花板，鼻翼间也是消毒水的味道。
秦书知道，自己又进了医院。
心里空落落的，难受的厉害，头也疼的很。
她转头，病房里空无一人，眼泪终于克制不住从眼眶里滑落不停。
秦书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可能实在太累了，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等到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护士进来，给她换了药，再回来时，身后跟了俩个警察。
“秦小姐，有人报警说你盗取公司机密，还害死了顾老爷子，请你配合我们做一些调查。”
警察站定在秦书面前，开口道。
秦书愣住了。
有人报警了，说她害死了顾老爷子？
是谁报的警，答案呼之欲出，不是顾艺就是顾默。
原来他们并不打算放过自己，她根本就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始终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这样也好，坐牢了也好，只希望她进了监狱以后，顾默能够放过姜寒远。
“你们问吧。”
秦书声音嘶哑微弱，看着警察的眼神里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平静。
“顾老爷子是你杀得吗？”
警察径直问道。
“不是。”
秦书摇了摇头:“我到顾家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
警察做完了调查，就离开了。
因为秦书伤的严重，需要再医院继续住院观察，所以警察没有把她带去警局，只是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她，防止她逃跑。
警方开始着手调查顾老爷子的死因，秦书是当时唯一在场的人，再加上顾艺故意泄露了消息，说是秦书害死了顾老爷子，又有路人报警，秦书已经成了本次案件的最佳嫌疑人。
但是顾艺提供不了证据，她有的只是她的一面之词，距离顾老爷子去世已经过了好几天了，现场也都被破坏的差不多了，提取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了。
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顾老爷子是被秦书给害死的，秦书最后还是被无罪释放了。
尽管如此，网上也已经认定了是秦书害死了顾老爷子。
秦书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她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所有人都在唾弃她，辱骂她。
哪怕她在医院，也经常能看到护士异样的目光。
与此同时，顾家。
“是你放出的消息说秦书害死了爷爷？是你让人报警的？”
顾默将一叠照片用力扔在了茶几上，声音里带着丝丝怒气。
照片上赫然是顾艺和媒体交流的身影。
“是我，秦书害死爷爷难道不是事实？你不舍的把她怎么样，那我来，虽然我不是爷爷的亲孙女，但是我也不想就这么看着爷爷白白死了！”
顾艺仰起脖子，直直看着顾默，道。
“到底是不是秦书害死的爷爷，还不确定？你这么急着给秦书下死刑干什么？我自然会去调查这件事，找出真相来好让爷爷安心的去，你最好还是老实一点，别再插手这件事。”
顾默声音带着警告。
“不是秦书，还能有谁？当时家里只有秦书和爷爷俩个人，我的傻弟弟，你不会还喜欢秦书吧？所以才这么为她开脱，她可是害死了我们的爷爷啊！”
顾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颇有些痛心疾首。
“放心，如果真的是她害死了爷爷，我会亲自送她进监狱。”
顾默冷冷道:“你最好收收你那些小手段，别再被我发现。”
说完这话，他起身，径直离开。
顾艺看着顾默的背影，脸上表情愤恨嫉妒。
……
秦书在医院并没有过上几天安生日子，警察宣布她无罪释放，停止对她的监控以后没多久，她突然就被转进了精神科，莫名其妙成为了精神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