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顶层就是晏娆平时的住处。
她带着男人走进这个应有尽有的小屋。
冰箱里放着一瓶好酒,89年的勃艮第红酒,本该今晚送到岑漳的餐桌上,庆祝他升职的礼物。
现在被晏娆随手倒在两个马克杯里。
她将其中一杯递给江之霆,“请你的。”
江之霆接过快要溢满的马克杯,随口道,“这么好的酒,不觉得可惜?”
晏娆浑不在意,“那它的归宿只有下水道。”
江之霆短促笑了声,抿了口酒。
因为没有醒酒,入口尤带点涩,却不影响它的醇厚。
大概是酒意醉人,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视线相撞,纠缠到一起。
江之霆从不自诩君子,却也不是被欲望冲昏头脑的人。
在晏娆放肆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时,他的理智犹在。
但在她靠近拿手指四处惹火,甚至胆大妄为向下探去时,他终究没忍住。
江之霆长臂一伸,将一旁的画笔调色盘尽数扫落,伴着“哗啦——”的响动,反手将娇小的女人倒扣在上面。
两个马克杯失去了主人的青睐,被孤独丢在一旁。
晏娆并不羞涩,双手圈上他的脖子,凑近热吻。
江之霆配合着她,但在次次攻防之间夺走主动权。
这场较量,最终是她落了下风。
再回神时,上身的外搭已经被褪尽,半遮半掩的玲珑身段藏在布料下,更叫人眼热。
晏娆脸上眼尾俱是红意,她仰头,再次索吻,双腿也自觉缠上了男人的腰身。
江之霆低笑,“温老师一向如此?”
似是不满男人的缓慢,晏娆趴在他的耳侧质疑,“你行不行?”
男人听不得这个。
江之霆嘴上没说什么,却愈发过分。
白皙的脊背靠着冰凉的台面,极致浮沉之间,晏娆一口咬上他的肩膀,混沌想着,这男人的报复心该死的强。
再后来的事,晏娆不记得了。
她睡醒已经是转天早上。
两人荒唐了一天一夜。
晏娆看着身上的痕迹,不由暗骂:这男人下嘴真是没轻没重的。
她瞥了眼手机,除了那渣滓岑漳的几十个未接电话,就是她爸晏建业的短信,催促她赶紧回家一趟。
晏娆走进晏家大宅时,客厅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有说有笑的模样,格外刺眼。
她垂眼,淡声询问:“让我回来什么事?”
继母扯出一个温柔的笑,“你爸爸给你找了门好亲事。”
晏建业咳嗽一声,接过话茬,“是做房地产的张家,想跟咱们家联姻,张家就一个儿子,手里的现金流好几亿,你这算是高嫁,对你和晏家都有好处。”
一旁的晏敏连忙附和道:“张公子我见过的,青年才俊,人也老实,姐姐嫁过去不会吃亏的。”
“既然这么好,怎么不让晏敏去嫁?你们母女,不是一向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吗?”
晏娆视线扫过晏敏,她这个继妹,这么多年也没学会藏好眼里的情绪。
这么幸灾乐祸,叫人一眼就看穿了。
“不准胡说八道!”
晏建业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晏娆的鼻子骂,“她是你妈!”
“我妈早死了。”晏娆不服气,也站起来,看着晏建业的眼睛冷冷说着。
晏建业气的发抖,恼羞成怒斥责道:“我告诉你,不管愿不愿意,你都必须嫁给张家,换城南那块地!养你这么多年,也该回报晏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