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言又止，眼前这个女人的精神状态不像是演的。
难道有人经常打骂她吗？
徐致衍将周瑞叫来，让他去查查方星蕊的身世，自己则是坐在她的旁边。
方星蕊只觉得四肢百骸宛如有小虫在啃食，那种感觉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使得她一直缠着徐致衍。
徐致衍烦的不行，不管他怎么做都无济于事，无奈医生还没到，只能任由她胡作非为。
他虽然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但他也并非能坐怀不乱。
“我给过你机会了，你别后悔。”
“嗯……”
方星蕊应了一声，很快，痛楚连带着火热一同褪去。
房间弥漫着旖旎的气息，直到后半夜才逐渐散去。
徐致衍这晚睡得很好，醒来时，方星蕊还在睡觉。他掀开被子，看见床单上不少的血痕，愣了一下。
他目光继而落在蜷缩在床边的方星蕊身上，眼神隐晦不明。
他不擅长处理这种事，可眼前的女人显然是第一次。
有点麻烦……
徐致衍点上一根烟，思绪有些乱。
方星蕊对他来说是无关痛痒的存在，但毕竟发生这种事，总该要负责。
他神情严肃，掐灭了烟走进浴室，换上干净的衣服走了出去。
方星蕊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她只觉得头疼的快要炸裂，口干舌燥地爬起身找水喝。
她掀开被子，这才察觉到自己浑身赤裸，思绪轰然炸裂！
唯一记得就是余诗叫自己到酒吧，她男朋友递给自己一杯酒之后，自己喝完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方星蕊呆愣空无一人的房间，盯着床单上的血迹，顿时陷入绝望。
正在她发愣时，床头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听着熟悉的手机铃声，赶紧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人名。
心头涌上的恐惧将她包围。
方星蕊犹如再三，手有些颤抖，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妈……”
“你昨晚去哪了？！”
电话那头，梁玉琴厉声的质问，让方星蕊有些慌乱。
“我，我在朋友家，马上就回去……”
方星蕊害怕的紧，说着就准备穿衣服，发现衣服已经湿透，顿时愣住。
“你说谎能不能过过脑子？”梁玉琴尖细的声音传来，不等方星蕊回应，又继续说道：“你妹妹都已经说了，你昨晚跟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
“果然，医生之前说你脑子不正常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赶出去！省的到时候闹出更大的丑事，丢我家脸！”
“野种就是野种，怎么教都一样，当初就不应该收养你……”
“赶紧回来收拾你的东西滚蛋，余家养不了你这扫把星！”
说完，梁玉琴挂断了电话。
方星蕊瞳孔骤缩，梁玉琴的话宛如一记响雷，在她脑海轰然炸裂。
她手无力地耸拉在腿上，手机滑落在地。
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泪不停滑落，张着嘴喃喃说道。
“原来，我真的不是亲生的……”
小的时候，妈妈和爸爸就一直偏心妹妹，自己从来都感受不到他们的爱。
方星蕊不记得六岁以前的所有事情，但是自从她有记忆以来，不是第一次听见妈妈骂自己是野种了，也有想过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只不过一直都不敢承认。
现在她终于明白，这十多年，他们为什么总是对自己拳打脚踢。
自己明明考上了大学，他们也不让自己去。
如今自己已经被人玷污，不干净了，爸爸妈妈肯定会更生气，更不会要她了。
“都是我的错，爸妈才会不要我……”
她没有家了。
所有人都抛弃自己了……
方星蕊泪眼婆娑，眼前一片模糊，硕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她动作宛如机械，无力的穿上湿透的衣服，神情绝望。
看着梳妆镜里面的人，方星蕊四肢发麻，镜子里的她勾唇，笑靥如花。
方星蕊双眼无神，缓缓走到阳台，木讷的爬上了围栏。
俯视脚下的高空，她幻想着自己往下坠的画面。
只要自己跳下去，她不堪的人生马上就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