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这时候谁单枪匹马来平壤,这不是嫌命长吗?

“这几日往平壤逃亡的百姓多吗?”

张博仁想起逃亡的百姓,一脸惆怅,语气十分沉重,“多!不少百姓家里粮食都吃完了,地里的庄稼也都冻死了,只能逃亡其他地方。”

“西北其它未受寒冻波及的州县如何?”

“王爷放心,之前我给其它州县递了信,若是有灾民逃亡到他们那里,请他们妥善安置,他们也都回信了。”

闻言,李瑾佑点了点头,但眉心依然紧皱,平壤的寒灾是近几十年从未有过的大寒,就算他在燕州早就有所安排,但看如今的情形,恐怕这些物资也只是杯水车薪。

二人出来已有好一会儿,天光早已大亮,站在城墙上眺望,只见皑皑白雪延展千里,直至于轮日初生之处,天地一线。

晨光初现,总是要凉一些的,张博仁抽了抽鼻子,对着李瑾佑说道,“王爷,下去吧,这里风大。”

李瑾佑原本已经僵冷的身子又感受到一阵接一阵的冷风往衣领灌,他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正打算离开时,听见了张博仁的声音。

“王爷,你看那是不是个人?”

李瑾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似是一个黑点正在往这边移动,二人又看了一会,是一个人骑着一匹马。

这时候谁单枪匹马来平壤,这不是嫌命长吗?

二人对视一眼,心里均有了猜测,只能是朝廷或者是李瑾佑的人。二人下了城墙,让人打开了城门。

只见一个穿着宽大衣服四五十岁的老叟骑着匹黑马停在了二人眼前,这老叟头发乱糟糟的,跟个鸡窝头似的,也不收拾,看起来挺滑稽,只笑呵呵地看着二人。

这人正是田进,李瑾佑的随行军医。

“老朽来了,没耽误事吧。”田进下了马,问道。

“没有,王爷也是昨天到的,”张博仁也好久没见田进了,他使劲地拍了拍田进,眼中也是激动,“昨天我还跟王爷说起你呢,你今天就到了,脚程挺快啊。”

“哎呦呦,轻点,轻点。”田进揉着被张博仁拍着的地方,“死小子,手劲咋那么大呢,我这一把;老骨头都快被你拍散架了。”

“不会,”李瑾佑突然出声,“我看你骑马骑得挺好的,你这把老骨头散不了架......”

“你这小子,”田进伸着手指着李瑾佑,胡子都快被他气到天上去了,“会不会说话啊,咋说话呢?别以为你现在是王爷我就怕你啊,你是不是忘了,还是你小子叫我来的,我告诉你,你......”

“走吧,诊治病人要紧。”李瑾佑懒得跟他贫,朝张博仁使了个眼色,示意人牵上马,然后扭头就走,留下田进一个人在那嗷嗷叫。

大丈夫能屈能伸,田进在原地说了几句,连忙屁颠屁颠跟过去了。

他活了那么大岁数,跟这个毛头小子计较什么。

“哎,咱们去哪啊?”田进凑到张博仁跟前小声询问,“我这路上不停,压根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肚子还是空的。”

“饿着。”李瑾佑冷不丁的来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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