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让我抓住把柄了。
殷沙漫挑起唇角：“既然皇上下令严查整个宫殿，就不该放过任何一个地方，顾统领，即刻去查凌霄殿。”
她一发话，顾七八立即领命：“是！”
在这后宫之中，唯洵妃与皇后平起平坐，她不仅是西域唯一的公主，听闻，她还有一位师父是天下第一卜算子。
寻龙分金，占卜算卦，百发百准。
当今圣上信奉迷信，故而一纳洵妃后，捧在掌心百般宠爱。
凌霄殿。
御林军冲了进来，凤翊骁正靠坐在床上看书，见到一行人神色淡然，并未感到意外。
顾七八却看见少年两边脸颊红红的，疑似……巴掌印？
错愕了一秒，反应过来赶紧低头：“奉命调查，九皇子，得罪了。”
他翻了一页书，语气很淡：“奉谁的命？”
“我的。”
殷沙漫笑着走进来，“我与淑嫔姐姐姐妹情深，她不幸离世我很难过，想为她抓住凶手，报仇平怨。”
凤翊骁扫了她一眼，便低头继续看书了。
殷沙漫抬了抬指尖，顾七八会意的带着人展开调查，搜寻线索，她伸脚脖子勾了张凳子踢到床前，坐了下来。
“你挡到我的光线了。”
少年头也未抬。
殷沙漫睨了眼页面上的内容，是一篇讲述人伦纲常的书册。
“按理来说，后宫的每一位妃子都能算是你的长辈，这本书上有没有写，以下犯上，弑杀长辈是什么罪名？”
漫不经心的语气，令少年翻页的指尖顿了顿，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常。
“上面写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想无痛当娘的都是在耍流氓！”
少年的语气特别冷硬，像一只还未成长的小狼，亮出了尖锐的奶牙，但目前还没有太大的攻击力。
就连骂人的样子都如此稚气。
殷沙漫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别看这小子长相白皙俊美、温和无害，实际上爪子可锐利着。
一不当心，会被挠出血。
“娘娘，已经找完了，没有可疑之处。”这时，顾七八过来汇报。
殷沙漫挑眉，“没有？”
这小崽子怕是早就料到这一步，该毁掉的证据早都毁干净了。
“那卑职先行告退……”
“且慢。”
殷沙漫忽然站了起来，盯着少年那张异常好看的脸庞，状似随意的开口：“九皇子昨夜出宫遇刺，好端端的，怎么会出宫啊？”
少年微顿。
他是最小的皇子，虽然已经年满十五，但由于身体原因一直住在宫中，皇兄们都已出宫各自立府，唯有他例外。
“嘶，偏题了。”殷沙漫拍了下额头，歉意道，“其实是这样的，顾统领，我以前在西域的时候，听说过一种无色无味的毒，只要沾到血就能在顷刻间要人性命，所呈现的状态便是无故窒息。”
“此毒过于霸道，又与淑嫔症状相似，不知……”
顾七八是个聪明人。
这等霸道的奇毒不可能出现在宫中，必是从宫外引入，而九皇子昨夜出宫了……
他探究的目光小心的望向九皇子。
凤翊骁捏着书角的指节收紧，页角捏到发皱，指尖发白，即将揉碎时，不动声色的松开了手，脸上依旧是淡漠的神情。
自母妃去时八年后，那张万年冷漠的脸第一次露出了笑。
那笑浅浅的、淡淡的，像冬日里的阳光没有温度，并且是冲着殷沙漫。
说：“你知道当我母妃，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