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静语回家，张晓军晚上就去找徐朗了，还是在那娱乐城，徐朗还是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峰哥，过年了。”
“今年什么情况你也都知道，我手头没钱。”
徐朗，“你这样我很为难，要大家都这样，我这生意没法做了。”
“这些年我给你的钱都比本金多了吧，是，这些都说好的，我的性子你知道，要硬碰硬，咱们谁也拿不了好处，剩下的钱你也别想拿了。”
“别，峰哥，现在不比以前，咱们出来都是求财。你知道我这些钱也不都是我自己的，我也要拿钱回去给别人，你要一点都不给我，我真不好交代。”
张晓军笑笑，“你这套忽悠别人还行，谁敢要你徐朗给交代啊。你要信得过我，这笔钱我们再谈谈，我会想办法慢慢还你。你要现在逼着我拿钱，你看我身上那里还值钱的，送你了。”
徐朗苦笑，“现在生意都不好做，除了你家，还有别家的钱收不回来，我也很为难，你说说怎么还？”
“我们公司今年投了个度假村，投了一亿多了，这几个月每个月都有几百万的进账，这个度假村我先抵给你，每个月的收益你拿着当利息抵扣。”
徐朗想了想，“可今年的利息钱……”
张晓军，“我住的那套房还值个一两千万，先押给你做今年的利息钱，有钱我再赎回来。”
“那，那也不够啊。”
张晓军，“能给你的就先这些了，我人在这也跑不了，我还不能值点钱？”
徐朗叹气，“值，值钱，六月份之前你必须把去年的利息钱清了，不然我真没法交代了。”
张晓军，“八月之前。”
“行吧，不过这钱的利息……”
“我银行的钱都没还先跟你还，你还收我利息。有钱时给了这么多，我现在没钱你总要让我喘口气吧。”
……
张晓军从娱乐城出来，喝的有点多了，找了代驾回家。如果他欠的钱不多，可能只能跪着求徐朗，可他欠的实在太多了，徐朗更怕他出事，他的命在他眼里可不值那么多钱。
张晓海过年前一天回家的，他回来张家热闹了一些。过年当天静语在张家吃完年夜饭，然后再回黄家过年。等再回到张家，家里非常安静，和去年热闹的气氛完全不一样。
张晓军晚些时候打了电话回来，给两家父母都拜个年，说法也和静语一样。黄爸黄妈没怎样，张妈很担心，张晓海明显不信他的话。
张晓海拿着手机回了房间给张晓军打电话，“在哪？”
“在家里。”
“欠了多少钱？”
“挺多的。”
张晓海低吼，“挺多是多少？”
张晓军支吾了好一会，张晓海，“你是要我过去找你？”
“不用，哥，你别过来。其实也不算太多，私人那里还有几个亿。”张晓军从小在张晓海压迫下长大，还是有点怕他的，听他这么一说，觉得身上都有点痛，张晓海揍他可是一点不留情的。
张晓海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
“私人欠的还有几个亿，真不多。”
“几个亿你说不多，那什么是多。”
张晓军弱弱的说，“银行还有几十个。”
张晓海倒抽了一口气，“能欠那么多你也是本事。会不会有麻烦？”这个金额这么大，大的超出他想象了，他就知道张晓军在外面做生意赚钱，其他的也没多问。
“不会不会，他们不敢拿我怎样的。”
放下电话，张晓军坐盘腿坐在床边，眉头紧锁，长长叹了口气，要是就他一个，他破罐子破摔也就这样了，可静语跟了他，他怕，怕把她牵扯进来，怕别人找她麻烦，怕她以后日子不好过啊。跟她过了两年，要是以后没静语陪着，他都不知道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了。
年初三一早，静语就坐上了去省城的大巴。张晓海和静文送她到车站的，张妈和黄妈都收拾了好些东西让她带走，只是没有以前张晓军开车回来时那么夸张。
王向群这天要去邻村舅舅家，正开车带着王妈和妹妹经过车站。远远的就看到静语站在那里，静文和张晓海从车上拿东西下来送她进车站。
“听说张晓军欠人钱了，今年过年家都没回。”王妈也看到了静语，顺口说了听到的消息。说完小心翼翼看了王向群一眼，这次回来王向群和以前也很不一样了，冷漠了很多，不怎么说话了，也不像以前那样爱笑了。
王向群一言不发，远远看到静语和以前一样，扎着马尾，穿着蓝色羽绒服，拎了一个小包，这两年的时间没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她还是和大学时候一样。王向群把车停在车站对面，直到看不到人才开车离开，王妈和他妹妹都没敢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