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还年轻，以后定然有机会。”
金珠走到柳贵妃的背后，替她揉捏着肩膀，宽慰的哄着。
牡丹殿内月朗星稀，
夜里的风倒是有些凉，宫中的太监们提着烛火四处走动，侍卫们持刀巡视。
唐赫连眯起眼睛问，“什么花膏，如此好闻。”
“这香味似乎唯你有，朕从未在其他嫔妃那里闻到过。”
香气是能够承载记忆的载体，若是习惯了一种味道，以后再闻到时，便必不可少的会想起当时的记忆。
惠妃替唐赫连按揉着的手顿了顿，轻声回道：“是臣妾采集外面的鲜花，用提炼出来的花汁，自己调配的花膏，不过是打发时间的小玩意，没什么特别的，其他姐妹们自然瞧不上。”
“只是臣妾用着内务府发的脂粉，总觉得……有些浪费。”
惠妃脸上带着浅笑莺莺，像是自嘲般的说道，“那些东西自应该给其他姐妹们，她们能够见到陛下，容貌艳丽些，陛下也能够心情欢愉，那臣妾便也是开心的。”
唐赫连听到此话，翻身坐起，盯着烛火跳跃下的惠妃。
她一日既往的美，甚至是带着几分清丽，可言语间却跟自己有着太多的疏离。
这几年的冷宫生活，终究还是让他们生分了。
“惠儿，你心里还在怪朕？当初……”
唐赫连想起当年往事，神情也变得不好，握着惠妃的手微微用力，惠妃的手腕立刻出现了几道指痕，她吃痛的低呼了一声，但不敢抽离，只能垂眸不做声。
唐婉柔躲在外面偷听墙角，听到里面的发展不太妙，当即推开门，跑了进去。
“父皇爹爹，柔儿睡不着，想要跟爹爹和母妃一起睡！”
唐婉柔圆滚滚的身体笨拙的爬到卧榻上，成功挤进唐赫连和惠妃之间，迫使他们两个分开一段距离，把惠妃的手腕解救了出来。
她的出现打破了原本的氛围，唐赫连也挤出些不自然的笑，用双手揉着她的脸蛋，“怎偷偷跑出来了？嬷嬷不是应该在身边照顾吗？”
“柔儿装作睡着了，嬷嬷便出去了！”
唐婉柔故意装作很聪明的样子，抬起下巴，逗得唐赫连把刚才的事情忘记。
“父皇爹爹，母妃以前睡前都会给柔儿讲故事，可那些故事，柔儿都听过了，快要背下来了，爹爹能不能给柔儿讲一些好听的？”
唐婉柔乖巧的跑到唐赫连的怀里，准确无误的找到舒服的地方，把头靠在唐赫连的肩膀上，晃悠着小脚丫，提出合理的要求。
惠妃皱起眉，刚想要阻止，便听唐赫连说：“好，那朕想想，给小七讲个什么好听的。”
唐赫连素日只管朝政，后宫嫔妃都鲜少来翻牌临幸，更别提哄皇子公主了。
皇子公主们都是母妃教养，只有在检查功课的时候才会到勤政殿，跟唐赫连见一面。
所以他并不知道该如何相处，唐婉柔怕是破天荒的头一份儿。
“小七喜欢听吗？”
唐赫连绞尽脑汁，把前朝的重臣们互相吵架的事情当做故事给唐婉柔讲了一些。
她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那些人好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