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抬眸,清澈如水的眼中,折射出了谢锦浔轻轻浅浅的倒影:“好啊!”
谢锦浔情不自禁地亲了她一下,凉薄的声音中,染上了几分暖色:“那我可就等着我的小娘子养我了!”
温妤很不习惯他的靠近,低着头,红着脸颊地扶着秋绥的手下了车,脚步匆匆地回了府。
“太太这是怎么了?”跟在后面的谢全,小声嘀咕了一句。
走在前面的谢锦浔的谢锦浔,忽然停下了脚步,狭长幽深的眸子里升起了渗人的凉意,看得谢全心里发毛。
“你的话,太多了。”谢锦浔一如往日,音色渐暖,却让谢全的背上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风吹过来时,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
辰时初。
温妤带着秋绥给老太太请安时,坐在老太太下首的二太太,一见到她,就开始冷嘲热讽:“你家四弟惹了事儿,不想办法平息,反而还要写折子参一本。我呀,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亲家呢。”
早些时候,温维桢上朝参奏谢家以权谋私的折子,还未下朝就已经传到了老太太的耳中。
温妤进来行礼时,老太太虽未说什么,但是二太太言语之中的冷嘲热讽,老太太也并未出言阻止。
温妤神色如常,给一众长辈行了礼,便坐在了角落里,自顾自地喝着茶,偶尔听他们说两句关于这事情的看法,
“老三媳妇儿,你怎么看?”老太太问道。
三太太道:“温氏做错了事,就应该赔礼道歉。这像是被冤枉了一样,和天家诉苦,总是不妥的。”
老太太又道:“老四媳妇儿呢?”
四太太道:“母亲,这事儿我不好说什么的。”
老太太看了五太太一眼,五太太直接摇头:“母亲,大哥好,我们谢家几房才能好。但是,谢家的荣辱都系在天家身上。我们不过是深宅娘子,猜不透天家心思的。”
老太太转动了手里的佛珠,道:“不如,闭门谢客吧!”
“什么!”
二太太吃惊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能闭门谢客!”
若是闭门谢客,那府中的人便不能出门。
不能出门,兰草还怎么给她从外面拿银票进来?
“为什么?”老太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双锐利的眼睛,好似看透了她内心的想法。
二太太被老太太看的额头冒汗,眼尾扫到了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温妤,立刻就说到:“阿浔媳妇儿还要出门哪,要不,咱们留给小门?”
被点到名的温妤,迷茫反问了一句:“我要去哪儿?”
“……”
二太太有那么一瞬间是想要掐死她的!
好在老太太最后说了句:“家里也要出门去买些后宅用的针线之类的小玩意儿,留个小门出来进去的也方便。”
二太太这才松了一口气。
温妤在这里坐了会儿,看老太太去小佛堂念佛的时辰到了,便寻了个理由,回了松鹤居。
“秋绥,”温妤换了身衣服,拿着看了不知多少遍的《大兴堪舆》坐在窗下看书:“你去了吗?”
秋绥被温妤倒了杯茶,放在她的面前,低声道:“奴婢已经交代过寻月楼的妈妈了,咱们的郎君去,自是要好酒好菜地招待着。”
“价钱不是问题。”温妤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