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蔓现在再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云淡风轻的，甚至觉得有些可笑，但其实她当初的心态倒也没这好到这么没心没肺的程度。
“你知道吗？其实一开始要被送去整容的人是我。”
顾虞听她这么说，眉毛也越皱越紧。
“我当初作为周妍的孪生妹妹被周家人买回家，他们从一开始想的是等我长大以后把我整成周妍的样子。但是随着周家发展的越来越好，我也再不能像以前被他们秘密养在家里。我爸需要塑造他的好形象，家庭是首先要塑造的，但当时周妍的腿还没治好，在那种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能先把我曝光在媒体面前……”
那个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也知道自己就只是一个替代品。
用周富康和朱雪的话来说，她就是个冒牌货。
但可笑的是他们口口声声说她是冒牌货，又死活看不上她，但却在她身上花费了不少金钱和精力，而这只是为了维护他们自己的脸面。
他们虽然心里嫌弃她嫌弃得不行，但是又不能没有她。
“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地被他们利用？”顾虞问。
“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当时年纪还小，他们把我买到这个家，我除了他们之外就没有别人能依靠了。而且在学生时期他们还限制我和别人的交往，每天对我车接车送，我也没有任何私人空间，我所做的一切都要被摊开摆在他们面前。”
周富康和朱雪一直觉得他们既然花了高价把她买回家，那她就是他们的物品，甚至连一个人都不算。
他们认为他们有权利控制她的一切、操纵她的人生，她也应该受着这一切，因为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她的现在。
以前少不更事，她也很害怕他们，所以不管他们说什么自己都认，有委屈也都受着，后来她知道这其实就是一种PUA。
她的人生的确都是他们给的，他们也在利用着她。
他们各取所需，谁都不欠谁的，这本来就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所以她就开始避开他们。
他们要她学艺术，学绘画，想让她成为名媛，然后被其他股东和他们的朋友称赞，提高周家的形象。
她学了，但她也自学了计算机，并且意识到自己有这方面的天分，很快精通了起来，然后匿名去参加比赛，在圈内有了一些小名气之后就组建了一支自己的小团队。
这些都是周家人不知道得。
他们以为她已经被调教得只知道顺从，却不知道她还有另外一副面孔。
不过这些也是她不会和顾虞说的。
“所以和余顾笙结婚也是他们的意思，不是你本意？”
周蔓歪头想了想说：“一半一半吧。毕竟我现在只有结婚才能暂时从那个家里脱离出来，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脱离。这对我来所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能刚好被余老太太看中确实不容易，而且我又长期见不到余顾笙，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不错，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