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知道绮思因为这次的事情答应了宋观止要再去东京,好几天都没给宋观止好脸色,直到绮思的母亲写信回来说两三天就到扬州,祖母才高兴了些。
“再留几日不成吗?”绮思双手握拳委屈巴巴的开口,一双眼里泛着水光。
宋观止知道宋母返程,原本就是想要留几天再走的,只是没想到绮思先找来了。他瞧着可爱逗了几句,没曾想把人逗哭了。
这下轮到他慌了神。
他仍嘴硬:“东京那头已经禀明了官家,我——罢了,我把这罪顶了便是,只是免不了要受官家责罚,你——”
宋观止拉长语气斜眼瞟了绮思一眼。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绮思立马应下认真道。
宋观止转身背对绮思语调沉重:“那便这样吧。”
他翻着书架上的书缓缓说:“前几日的乳糕我瞧着甚好。”
某日,绮思为表感谢给陈敬生送了盘亲手做的乳糕。她路过雪漪园时正好撞上了宋观止。宋观止只扫了那盘乳糕一眼,心里却不舒服了好一阵。
绮思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立马道:“我这就去做。”
宋观止背对着人身形不动,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绮思要做乳糕,小厨房里的东西不够便去了大厨房。还未进厨房院子,就听见门口择菜的在说闲话。
厨房人多口杂,说些闲话主人家也是不管的,绮思刚准备进去就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她收回脚在门口站定,只听里头的人压着嗓子:“昨儿就听说了,三姑娘跟宋大人那早就——啊,是吧。”
绮思用力推开门站在他们面前质问:“早就什么?!”
择菜的婆子对上绮思那双要喷出火的眼睛,吓得人从凳子上跌坐在地方。
“说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婆子跪在地上耳光扇的作响。
绮思深吸一口气,就知道是些污糟话,不听也罢。
“谁传的。”宝翠叫人端来椅子,绮思顺势坐下,大有今日不说便不罢休的意思。
“奴婢不知道,就是突然间就传起来了,奴婢只听了一耳朵。”
以讹传讹速度本就是快,她也不再问,只说:“妄议主家,如何罚。”
“杖三十,发卖!”宝翠扬声道。
“这位嬷嬷年岁大了,杖二十送到乡下庄子里去吧。”绮思起身进了厨房。
嬷嬷杖刑就在厨房院子里,惨叫声此起彼伏,路过的下人缩着脖子快步离开院子。
江家下人都知三姑娘和善,只是这一罚便是杀鸡儆猴,流言就此就打住了。
绮思在厨房做了乳糕送到雪漪园去。
“今日发火了?”宋观止上前接过食盒。
“罚了个妄议主家的婆子,没什么大事。”
“听闻路过的下人都要被吓死了。”宋观止倒了被热茶递道绮思手里温声道,“说说吧,什么事。”
绮思撇着嘴像个生气的河豚:“她说我和你早就——”
“早就怎么了。”
“我问她,她不说,总之是些污糟到她都不好意思开口的话。”
“眉目传情还是暗通款曲?”宋观止漫不经心的说出两个词。
“你!”绮思眼睛瞪的圆圆的。
低声翻了个白眼:“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