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渐暖,晚间的风吹得也舒心,听说近几日晚上都有游船会,你若是闲着便陪我去看看。”宋观止把刚上来的元宵推到绮思面前神情自若地道。
绮思见他泰然自若,又想表现得自己坦荡,可是一下用力过猛语气端了起来:“春日渐暖,我家祖母爱叫小辈们陪着逛园子,今日恐怕是不得行了,改日再陪大人吧。”
绮思说的是自家温馨的事情,可在宋观止听来却是将陈敬生也包含了进去,他想着陈敬生喜气洋洋满脸笑容的样子就好像吃了苍蝇一样,一阵恶心。
宋观止面上沉了沉随后和善道:“改日也好,反正我告假要在扬州待上许久。”
原还打算拖上几日就回东京,但心里那阵恶心让宋观止决定告假一段时间。
等他把绮思的事情处理妥当再回去也不迟。
这些年精心算计登上现在的位置,现在想来也是有些可笑,连身边人都没看顾住,即便权势滔天又如何。
“吃完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待会儿宝翠该来接了。”
事实是,还没吃完宝翠就急匆匆的来了。
宝翠行动匆忙,但脸上还保持着镇静。
绮思见她反常也匆匆跟宋观止告辞。
刚上马车宝翠压低声音道:“姑娘,二小姐叫贼人掳走了。”
“什么?!”绮思惊呼一声,立马反应过来捂住自己的嘴掀开车帘看了看外头,确认没人听见才放下手。
“两位小姐下午出门之后,就只有大小姐带着酒气回来,一回来就哭,说是她肚子不舒服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发现二小姐叫人掳走了。”
“报官了没有。”
“没有,二夫人说怕家里小姐们名誉受损。”
“简直胡闹!”绮思一时气上心头,“再快些赶马。”
江府面上看上去很是平静仿佛与平常一般无二,但是老太太屋里乱作一团。
二伯母坐在老太太身边止不住的哭,大伯母坐在椅子上面容焦急,大姐姐酒醒还有些呆滞,唯独老太太冷静的吩咐事情。
老太太吩咐护卫们都出去寻人,提到要报官二伯母顿时止了哭声一口否决。
二伯母哭着:“若传出去叫绮惠怎么做人,又叫家里未嫁的姑娘们怎么办,这可是毁人清誉的事情。”
“二伯母,现在二姐姐不知下落,若不报官,仅凭家里的护卫很难找到人,再者时间拖得越久对二姐姐越不利。”
“伯母知道,但是——”二伯母掩面而泣,绮思说的她心里也清楚,但是为保姑娘们的清誉她也不敢冒险。
大姐姐酒醒缓了一阵才意识到情况开始哭,边哭边叫自己不好。
绮思扶额跟祖母道:“眼下两全法就是去找宋观止帮忙,祖母以为如何?”
“好是好,但便让江家有把柄落在他的手里了,他精明算计,难保今后不会为难你。”祖母分析了好坏。
祖母说的绮思也想到了,只是眼下情况紧急,若不请宋观止帮忙,仅凭江家不知道要处理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