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按照小姐的意思打点好了秦妈妈的儿子,这几日便该有动静了。”
“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这是家事,刁仆纵火罚了便好,依照父亲对徐氏的宠爱,训斥一顿就没事了。往大了说,火情惊动皇城司,父亲就不能不整治后院,必然会向徐氏这个当家主母问责。”
“小姐,此番能一举搬倒徐氏吗?”
“怕是不能,无论对错,父亲定然会极力压下此事。”苏云烟轻舒一口气:“徐氏惯会借刀杀人,无论做了多少坏事都不直接授意,也不亲自动手,只要青玉这条线断了,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不过二哥的心里,就不会太舒服了。”
苏慕对苏云烟言听计从,是因为他要杨绾,苏云烟对苏慕示好,是因为她要将苏慕作为刀。
只是苏慕心思缜密,自己不能不推波助澜。
晚些时候,苏云烟命许姑再次打点了秦妈妈的儿子,利用他铺面人来人往,将苏府起火的内情传得神乎其神。
有人说,苏府三小姐流落在外也不肯回家,是有人蓄意纵火。
也有人讲,府衙带走的青玉已经惨死狱中,有可能是苏川为了隐瞒徐氏杀害发妻留下的女儿,有意为之。
更有甚者,说是细作入侵,要借助这场火毁了雍京,好在梁家大公子及时赶到。
越是离谱的说法,人们越是津津乐道。
本因为苏云烟的言说,对京西魏国公府抱有希望的苏川,真的恼火了。他生怕杨家听到这样的传言,自己就再攀不上与杨家的亲事。
然而心中最恨的莫过于苏慕了,他瞧着徐氏更加的碍眼。他专门跑去找过父亲,提议要将苏云烟接回家里。
苏川允了之后,苏慕便赶紧套车奔去梁府。与梁冀客套过后见到了苏云烟,张口便说:“云烟,梁府虽好,但你在这一连住了两日,怕是搅扰人家,不合规矩。”
两人心中阐明,只有苏云烟回去了,外面的流言才能不攻自破。
苏云烟轻叹口气,慢悠悠的拿起茶碗:“可我实在是怕啊,怕得我根本顾不上规矩。二哥,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惶恐的。”
“青玉……”苏慕地下头小声说道:“青玉已在牢中畏罪自尽。”
“畏罪自尽?”苏云烟想过青玉可能会被处理,但没想到收拾得这样快:“可是有人去牢里看过她?”
“府上并没有人去过,听说是畏罪自尽。父亲斥责了徐氏,熙澜院的一众下人尽数发卖,秦妈妈选了批乖巧的送过去。家里的事,父亲也有意不叫徐氏管着,只是除了徐氏母女,内宅的事也无人料理。我同父亲讲,要不交到你的手里?”
苏云烟赶紧摆手:“算了,咱们家这摊子烂账,我可不想沾手。”
若是自己沾手了,往后自己还要如何暗地里闹幺蛾子?
苏慕点点头:“那咱们就不管。见你之前,我先去与梁夫人道过谢了,她说……”
“说什么?”苏云烟横波一笑看向自己的二哥:“是提起了二哥与杨绾的亲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