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心一横，指不上韩斯衍只能自己勇敢一点了，谢寒州这愣头青看来还得他多调教调教。
“咱韩总妹妹道歉，那韩总就替咱妹妹送佛送到西呗，寒州这非亲非故的，怎么适合替咱韩总妹妹善后呢？”李衡笑着看向谢寒州，看了一眼，打算放弃让谢寒州兜底，转向了韩斯衍“你说是不是啊，韩总。”
韩斯衍心念一动，差不多也想清楚了怎么一回事，所以开口应了下来。
“李衡说的是，小妹礼数不周，总得是我这个大哥来周全，还希望季允你大人有大量，权当给我个面子。”韩斯衍一本正经讲话的时候颇有风度，确实帅，饶是季允满心都挂在谢寒州身上，也不能忽略韩斯衍。
所以她思索一番，就答应了。
韩斯衍出门送季允之前，抬手按了按宋灼的肩膀，宋灼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了句：“没事。”韩斯衍才放心离开。
桌面上只剩下了张兆、李衡、谢寒州和宋灼。
宋灼手指飞快点着屏幕，又在发消息。
“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宋小姐长得很像一个演员。”张兆开了口。
“宋娆。”宋灼抬眼皮看向他“是我亲姐姐。”
张兆微微一惊，没想到宋灼这么坦诚，他装模作样地说了句：“这倒是意料之外。”
“我父母离婚早，我跟着父亲去了国外，知道我和宋娆关系的不多。”宋灼聊起这事儿时风轻云淡。谢寒州想起了昨晚韩斯衍讲给他的一切，他的心脏又开始一抽一抽地疼。
“你和你姐姐，脾气倒是不太一样。”张兆笑了笑，话里没什么攻击性。
“你见过她？”宋灼挑了挑眉毛。
“处理过和你姐姐相关的名誉案。”张兆答道。
“啊。”宋灼点了点头，而后准确叫出了他的名字“张兆，张律师。”
“没想到宋小姐竟然知道我。”张兆语气很温和，但总让宋灼觉得他在试探自己，宋灼脑子转的快，聪明的不得了，一个男人怎么会在乎一个女人呢？还能有什么原因。
“张律师喜欢宋娆？”宋灼笑了笑。
张兆一愣，谢寒州和李衡也是一愣。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宋娆那样娇娇弱弱的美人谁不喜欢？”宋灼看着张兆的脸“我母亲和宋娆一个脾性，性子娇软，好说话，没什么门第观念，只有当年和我父亲离婚才难得的闹了次脾气，所以只要宋娆喜欢你，你对她好，我母亲就不会反对，说到底，这事儿还是捏在宋娆自己手里的。”宋灼懒得和他虚与委蛇，还不如直说。
“宋小姐是个很痛快的人。”张兆还在试探。
“张律师不用试探我，在这瞧着我发了一早上脾气，要不是为了宋娆，张律师早就抽身而退了。”宋灼了然地笑了笑“宋娆的事，我不插手。你也不必担心我父亲插手，宋娆性子娇，他觉得自己亏欠了宋娆，捧在手里还来不及，哪舍得打压宋娆自己选的人呢？再者说。”宋灼顿了顿，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我一个小的，凭什么去管母亲和姐姐呢？”
“和宋小姐这样的人说话倒是很省事。”张兆笑了笑，这下没有试探的意味了。
“张律师胸有成竹，我提前祝你抱得美人归。”宋灼垂下眼皮笑了笑。
“往后逢年过节，希望我能和宋小姐一起庆祝。”张兆客套了一句，隐隐含着一丝得意，宋灼觉得他和宋娆早就勾搭上了，这词不好听，但宋灼就是这么想的。
宋灼轻笑一声，短促而急切。
张兆不明白个中含义，但也没有再问，而是站起身道了别，宋灼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我操，张兆什么时候跟宋娆勾……”李衡一句话说了一半拐了弯“好上的。”
“我不知道。”谢寒州倒是很诚恳。
“我服了，你今天就像个痴呆一样，你昨儿晚上没睡觉？今天脑子不灵光的样子。”李衡瞪了谢寒州一眼，谢寒州尴尬地轻咳一声，他自己也发现了，今天自己反应确实挺迟钝，什么都想不明白，什么都搞砸了。
宋灼闻言，笑着看了眼李衡，没说话，李衡感觉自己似乎能拿捏宋灼一二，于是继续教育谢寒州。
“你，你以后离季允远一点。”李衡摁着谢寒州的肩膀，语重心长“那女的不是什么善茬儿，她对你图谋不轨。”
谢寒州皱着眉看着李衡，一副你没事儿吧的样子，倒是宋灼饶有兴致地靠着椅背看着李衡“教育”谢寒州。
“你想想，满桌子坐了这么些人，就你谢寒州有车？坐你谢寒州的车能长生不老？她季允非得往你跟前凑？”李衡皱着眉，很认真地给兄弟分析局势“季允上大学的时候是不是还追过你？”
谢寒州听到李衡说这事，心虚地回头看了宋灼一眼，宋灼坦坦荡荡任他瞧，看不出情绪。
“过去二百年了，你提这茬干嘛。”谢寒州咳了一声。
“你傻逼吧！”李衡觉得自己兄弟当久了和尚，脑子逐渐变得和和尚脑袋一样光滑了“你这脑子还能打赢诉讼？对方辩护律师这他妈不得把你摁在地上摩擦？”
“人身攻击，侵犯我人格尊严权，你当心我先摩擦你。”谢寒州眯了眯眼，他摸不清宋灼的心思本来就烦。
“咱先说季允这事，她追过你这事确实有，你过去了这事咱兄弟都知道，但是，问题就在季允，季允觉得这事没过去，她现在看你那眼神和我看钱的眼神有啥区别？没有！谢寒州！没有区别！季允她还打着你的主意呢，你可倒好，还上赶着要送人家去这儿去那儿，轮得到你？你是她什么人？你盼着她误会你对她有意思是不是？”李衡这番话，不仅想点醒谢寒州，更想替谢寒州给宋灼一个解释。
谢寒州一愣，似乎品出那么些意思来。
“我……”谢寒州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宋灼起身的动作打断了，宋灼心无旁骛地往外走。
谢寒州跟着往出追，李衡被丢在原地，对着满桌残羹剩饭，撇了撇嘴，也抬脚跟了出去。
“上哪去啊你？”谢寒州问宋灼。
宋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