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裂奔涌

Ares眼神明显一黯,但也没有多纠缠,大家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精英,没必要为了所谓的感情闹得不好看,这个道理,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很明白。

酒吧热闹,但也乱。身边有个男人还好,没了工具男人,公苍蝇就要嗡嗡乱叫。

Ares离开后,宋灼就有点烦了。她自己坐在这里好好喝酒不吵不闹,但偏有些人不知好歹地要拿着你开荤腔,宋灼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帮人话说的太难听,宋灼也就不打算忍了。

她暗暗发了条消息,之后就从桌上的一列瓶子里选了一个最趁手的拿了起来,然后就着桌沿儿狠狠砸了下去,瓶子应声而裂,宋灼原本窝在卡座里,双脚踩着桌沿儿,瓶子砸裂后,她就直接踩着桌面站了起来,酒瓶里橙黄的酒液顺着宋灼的手掌流干,留在宋灼手里的只有酒瓶的上半截,断口处参差锋利,动静不算小,宋灼又漂亮,她站起来后,人们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就跟了过来,哪怕音乐依旧吵闹,但是大家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李衡也不例外,他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宋灼的方向,以至于谢寒州都站到了他身边他都没有发现。

谢寒州没和李衡以及那帮同学搭话,他的目光锁在了那个姑娘身上。

她踩着桌面,不管脚下是不是踢到了酒瓶,她的腰摆动着,风姿绰约地走向了隔壁卡座,手里拎着半截瓶子,长腿一迈就跨到了隔壁卡座的桌子上,然后她伸左腿踩在了一个男人身侧的沙发上,右腿还踩着桌面,紧跟着她把重心都放到了桌面上的右腿上蹲了下来,左腿只是起到一个包围作用,她把那个男人,困在了自己的阴影之下,在场注意到这件事的人都是一愣,包括谢寒州,他拧紧眉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自作多情。

宋灼那边没分心注意身后,她动作很快,有些狠毒的痛快。

那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能一亲芳泽,但宋灼却眼疾手快地把那锋利的半截瓶子抵到了男人的颈动脉上。

“这是什么情况?几个意思?什么玩儿法?”李衡舔了舔嘴唇,他们看不清宋灼的动作,以为她和那男人是在调情。

“不清楚。”谢寒州拧着眉倒是很诚实。

“没动静了,要不,过去看看?”李衡犹豫着提议。

“我……”谢寒州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其他几个同学发现他去而复返,来了他们的二场。

李衡耸了耸肩,除了他和谢寒州伸着脖子看,其他几个人根本没注意到宋灼搞出来的动静,所以自然也没注意到谢寒州死死盯着的姑娘。灯光昏暗,离他们远的人以为二人贴在了一起,顶多就是感叹多了一桩风流韵事,并不会继续注意,只有离他们近的人才知道宋灼此时有多吓人。而被绊住了脚的谢寒州,自然也没看到宋灼威胁人的景色。

“你刚说什么来着?”宋灼没有正眼看男人,只是用碎瓶子抵着他,然后低头看自己的手指,上面有尚未干涸的酒渍。

“你有病吧!”男人和他的同伴有些恼羞成怒,作势要冲过来对宋灼动手,宋灼可不是吃素的,她手上微微用力,男人就见了血,其他人看这幅样子也不敢擅动,突然就服了软。

“这位小姐,咱们素不相识的,有话好说呗。”男人讪讪地笑了笑。

“那就把你刚才说的话好好说一遍,我看看你怎么有话好说。”宋灼微微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男人愣了愣,颈动脉跳的更快了,宋灼看着他脖子上渗出的血,轻蔑地笑了笑。

“怎么说的?”宋灼又加了些力气,男人闭着眼喊了一声别!宋灼止住了动作。

“我……”男人犹豫着,他的同伴都坐在一侧,皱着眉,但都没人冲上前阻止,宋灼更瞧不起他们了,真应该让赵明雪看看,这样的人才叫冷血动物。

男人一闭眼,似乎横下了心。

宋灼听完他的话,就收回了腿,丢掉了那半截瓶子,然后缓慢起身,依旧站在桌面上。男人看宋灼也没有再为难他,还以为宋灼是故意来闹这一番为了引起他注意,于是他嘴里又开始不干不净起来,甚至还伸手捏了宋灼小腿一把,宋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除了轻蔑,还多了丝怜悯。男人不明就里,脸上就已经挨了拳头。

“你他妈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操!”一个年轻男人带着怒火冲上前来,宋灼勾起唇角笑了笑,回身打算从桌面上跳下来,灯光闪烁,划过她眼前,就明亮了那么一瞬间,宋灼看见了谢寒州。

命定般地,准确无误地一眼看见了谢寒州。

那个说想要看到南十字的男人。

谢寒州也看见了她,比刚开始更加清晰地看见。她站在桌面上,身后的男人带着一群人在为她打架,但她好像毫不在意,只是定定地看向他,谢寒州的心今夜又一次疯狂跳动起来。

他紧紧盯住宋灼,活生生的宋灼,和照片里截然不同的宋灼,谢寒州觉得今夜她有点像古希腊神话里的女神。但宋灼的脸,远不像油画里女神的眉目那样清白,她是勾人的魔鬼,是画师笔下不敢触及的妖精,只要看一眼,就会堕入地狱火红的池沼,眼鼻唇颊,颈肩胸腰,雪背长腿,行止举动,每一处,都摄人心魄。谢寒州嘴唇微动,轻轻念了遍宋灼的名字。

灼。

明亮滚烫。

谢寒州觉得宋灼的名字取得还真是一针见血。宋灼,确实是那种会让人浴火而死的女人。

她生来就带着一把火。

一把能焚毁所有清白的欲望之火。

要命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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