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卫影看待傻子似的目光看着自己,长怀不得劲了。
他冲着卫影翻了个白眼,难不成他说得有假?那晋阳郡主本就恩将仇报。
卫影嗤笑道:“蠢货,你以为公子为何要来宁县。”
长怀闭嘴,拍了拍自儿个的脑门。
他真是被晋阳郡主给气昏了头,竟忘记主上为何来宁县。
听着两人一言一语,另一边,沉默不语的赵绥,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起君云宝那张乖巧而又肉嘟嘟的容颜。
以及,身在雅居小姑娘在见到他遭官兵围住时,眉宇涌现的挑衅。
呵,薄唇轻扬,狭长凤眸低垂,鸦青长睫遮盖眼底令人看不懂的神色。
不知是感叹还是讥讽,那丫头果真单纯至极……
想来正是因此,才会遭人哄骗的受尽磨难。
翌日。
日上三竿,张知县得知君云宝不见后,惊得后背全是冷汗。
派了几波官兵寻找,得到的却依旧是不见任何踪影。
“莫非天要亡本官?”张知县无力的瘫靠在太师椅上,惊恐万分。
他前日才将寻到晋阳郡主的消息送去青州,不料,今日便弄丢了郡主。
若被长公主得知郡主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给弄丢的,殿下肯定饶不过他,搞不好他的差事也跟着到了头。
擦擦额头冷汗,张知县心沉入谷底。
而这时他身后书吏拱手上前,相比于张知县惊恐,他显得格外冷静。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他笑意满满祝贺道。
张知县心情烦闷着,他连眼也未抬,骂道:“本官就要大祸临头,你这白眼狼竟还笑得出来。”
“你们几个先下去候着吧。”书吏并不恼怒,他先是打发屋里下人退下。
而后,他才收敛脸上笑意,向张知县分析眼下形势,“大人,你这可就冤枉我了。”
“哼!冤枉?”张知县甩袖,冷眼看他,“你倒仔细同本官说说,本官有没有冤枉你。”
“大人你想,整个蛮州皆知宁县土匪昌盛。”书吏倒是不急,他注意着张知县脸上神色,确定其没露出不悦,才缓慢道。
张知县坐直了身,眉头上挑,“你的意思是?”
书吏凑上前,“反正长公主又不知大人是在何处寻得的晋阳郡主,不如,就将郡主不见踪迹的事,推给黑风寨里的土匪?”
“如此一来,长公主得知郡主遭土匪劫持,必定会心急如焚,届时肯定会传信于王爷,王爷疼爱幼女,自然会派亲兵上山剿灭土匪。”
“黑风寨被灭,也算为大人解决了心患。”
“这……要是被发现了可如何是好?”张知县有了动摇,黑风寨正是抢粮草的土匪。
“大人,下官只听过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难道大人您还能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向长公主复命?”
“可要是晋阳郡主真遭遇不测,又如何是好?”张知县想到君云宝的年岁,有些于心不忍。
书吏无所谓道:“大不了咱们暗中派人寻找郡主,找不到……也跟大人没关系,不是吗?”
张知县抚着额头,拿不定主意道:“得容本官想一想。”
同一时刻,君云宝携双双坐上了前往荆州城的马车。
马车跌跌撞撞行驶,一路颠簸几欲令君云宝头昏眼胀。
双双忍着头晕,掀开车帘对着赶车的车夫道:“你慢些,我家姑娘身子弱受不得这等颠簸。”
可车夫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继续抽打马匹,甚至越赶越快。
双双察觉不对劲,正想说什么,马车车夫突然扭头凶神恶煞看着她,浑浊眼睛里尽是恶狠之色。
一张嘴,大口黄牙尽显,“姑娘,老子劝你老实回去坐着。”
双双瞳孔扩大,神色震惊。
不是因车夫粗鲁言语,而是……面前的车夫根本不是她在宁县时雇的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