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荔手握紧,看着谢衍不动。
谢衍又说一遍,“从我腿上下去。”
孟荔这才又慢慢挪到旁边,自己坐好。
她不再说话,拿起自己的内衣一件一件地穿上。
谢衍看着她受气包的样子,嗤了一声,开门下车。
孟荔侧过脸,注意到窗外是谢衍的住处,南州最贵楼盘——观澜云邸。
孟荔手握紧又松开,扭过脸把被谢衍撕烂的裙子又穿上,再披上谢衍的西装。
前排传来响声,是谢衍的司机上车。
司机告诉孟荔,“孟小姐,衍少让我送你离开,你要去哪里?”
“麻烦送我......”孟荔顿了一下,“送我回来时的酒店。”
司机看扭头脸色复杂地看孟荔一眼才开车,今晚可真叫他震惊,谢衍强迫了他弟弟谢星灼的女人,关键是被强迫完孟荔还要再去酒店和别的男人继续。
明明孟荔一直都是乖乖的,他实在不敢相信她是这么随便的人。
孟荔坐在车上没看他,她把她这边车窗打开,迎风望着窗外。
一座座高大建筑拔地而出,千千万万户的窗户亮起温暖又明亮的光。
就在不久前,她家里也有这么一盏,此时此刻,却是一片漆黑。
孟荔抬手擦了擦眼睛,忽然,她想起,谢衍拿走了银行卡。
他没有把银行卡给她。
孟荔犹豫片刻,对司机说:“我不想回酒店了,可以直接送我回家吗?”
她报了地址,末了加一句,“谢谢。”
司机本来就是送她的,她想去哪就去哪,很快答应掉头回去。
......
谢衍下车进电梯之前遇到了朋友季然,他们都住在观澜。
季然看他一眼,谢衍身上散发着事后餍足的气息,他啧了一声说:“我看到了,你和孟荔在车里。”
谢衍进入电梯,抬手松了松领口没说话。
季然笑着跟进去,“是不是那晚从麓屿离开后拿下她的,我这算不算是助攻了?”
谢衍靠在电梯厢上侧目看向他,淡淡说:“明天去伯庭酒店把你那箱东西拿走?”
一听酒店季然一副果然的表情,“我就说你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就差把她当场扒了?”他又意味深长道:“但你这么做对谢星灼可不地道啊。”
当然他也不地道。
那晚是他喝多后让孟荔送也喝酒了的谢衍,还给了谢衍那一箱东西。
谢衍却不在意,“她那种的,你觉得和谢星灼能成?”
季然听出谢衍语气中的不屑,他猜到谢衍只是想睡孟荔并没有其他发想法,因为他不会喜欢孟荔这样的。
季然觉得这样最好不过,谢星灼明显对孟荔是认真的,谢衍玩玩的心态免了兄弟相争。
电梯到,季然和他一起下去,两人不再继续可有可无的话题,讨论起了公事。
......
到鹭原小区,孟荔下车。
她双脚踩向地面的时候,两条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她扶门稳住后离开。
谢衍没有做措施,她先去了一趟附近的药店买了药才回小区。
这晚睡着后她做了噩梦。
梦到个斯文男人,突然变成恶魔过来撕她衣服。
她想醒却像陷入泥沼似的怎么也醒不过来。
直到一通电话打过来将她叫醒。
她脸很湿,不知是泪还是汗。
她昏昏沉沉地抹了一把,接通电话,接完她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是程医生告诉她又可以手术了!
孟荔这下顾不上难受,换了身衣服就到医院。
时隔两天三晚,在孟晟被推进手术室时,孟荔近距离见了他一面。
他全身都缠着纱布,看不出原本模样。
值得庆幸的是,漫长的手术后,很成功。
只不过孟晟还没有脱离危险,后续还要做其他手术,出来后又被推回ICU。
孟荔理应立即去感谢谢衍,但她没去,她知道他帮她并不是对她有感情,而是类似于钱货两讫怕她纠缠不清。
接下来,她如常去上学,没课的时候会去在ICU外守着孟晟。
在ICU住了十三天的时候,孟晟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孟荔也被允许进行第一次探视。
孟荔进去的时候正赶上孟晟少有的清醒时候。
她走进去,停在门口的地方,没有再往前。
孟晟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各种管子,他感受到人,缓缓睁开黑色的眼睛,他看到孟荔站在远处,像是不敢靠近。
他努力地牵扯起唇角对孟荔笑了一下,好像在说:“别怕,有我在。”
孟荔的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她扑到孟晟床边,哽咽着喊,“哥哥。”
孟晟无法说话,他只是艰难地对她笑。
孟荔看着床上躺着的好像一碰就会散架的哥哥,不敢碰他,唯有眼泪断了线似地落下来。
直到孟晟艰难地抬起手想要帮她擦眼泪,孟荔才一把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眼泪把孟晟的手打湿。
没有人能体会,这十几天的日日夜夜里,她有多么害怕,害怕会失去她的哥哥,失去她唯一的亲人。
孟荔一直留到孟晟再一次睡过去。
护士通知她时间到了。
“哥哥。”她依恋地拉着孟晟的手,“我一定会努力,以后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我们。”
也会让欺负他们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