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景园。
保姆将熬好的醒酒汤放在了张远深的手边，“先生，给。”
张远深靠在沙发上，看着保姆，嘶哑道：“南桑呢？是不肯来吗？”
保姆抿了抿唇，不太确定的说：“给夫人打过电话了，这会，应该在路上。”
张远深轻嘲的勾了勾唇，苦笑道：“她是不会来的。” 保姆抿唇不言，默默的张远深端起醒酒汤喝下。
这时，听到门铃声响起。
她眼睛一亮，跑过去开门：“应该是夫人来了。”
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果真是南桑后，保姆脸上喜色更深，“夫人，你总算是来了。”
南桑没什么表情的嗯了声，问：“他呢？怎么样了？”
保姆如实回答：“刚喝下醒酒汤。”
目光向里面瞥了一眼，南桑看到张远深的身影后，收回视线，“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要离开。
客厅内的张远深听到门外传来南桑的声音后，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他姿态狼狈的起身，眼尾不知何时泛红，嗓音沙哑的叫住她：“南桑！”
门外的南桑身形一滞。
张远深目光痴痴的望着她的背影，带着无限的乞求，低哑道：“别走……”
南桑的一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
她阖上双眼，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蛊惑着她，让她别走，转身回头去看看张远深。
哪怕只是看一眼……
保姆看南桑身形未动，轻声帮腔道：“夫人，您就留下来吧。”
深吸一口气，南桑到底是没有抵挡住脑海中声音的蛊惑。
她缓缓睁开双眼，睫毛上不知何时挂上了水雾。
像是用劲了全身的力气，才点头说好。
保姆见状，连忙将南桑迎进了屋内，随后回了自己房间，给这小两口腾出空间来。
南桑站在水晶灯下。
张远深借着灯光去看，由水晶灯泛出来的暖光色灯光投在她的身上，再收入他的眼底。
很不真切。
他眼神迷离地仰视着南桑，“南桑……是你吗？”
“是我。”南桑说。
估计是酒意未散，张远深有了勇气，起身将南桑拉入怀中，抱住。
冲天的酒意顷刻间扑鼻而来，南桑皱了皱眉，胃里一阵难受。
她想要挣开张远深的怀中，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别动，让我好好的抱一会儿。”
南桑挣扎的手瞬间松了下去，覆盖在张远深的后背上。
心里空缺的那一块，像是填了点什么东西进去。
张远深搭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
仿佛下一秒，他抱得不紧，人就会从面前消失。
脑海中浮现出下午张安暖在电话里跟他说的那番话，他的下巴搁在南桑的肩头，借着未散的酒意，悄声试探，问出了自己一下午想要问的话。
“如果没有姜歌，你还会选择跟我离婚吗？”
南桑听到这话，思绪忽然间恍惚起来。
如果没有姜歌的话……
没有姜歌，她和张远深也许不会走到现在的这一步。
可是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如果二字。
发生了就是发生，更改不了的，只能去惋惜过往。
半晌过后，张远深都没有听到南桑的回答，眼底仅剩的那点名为‘期待’的微光，渐渐暗下去。
搭在南桑腰间的手也不再似刚才那般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