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深看着南桑进了家门后,才徐徐收回视线。
他整个人站在路灯下,由路灯泛出来的光投在他身上,像是为他渡上了一层薄薄的保护罩。
抬眸看着南家二楼刚亮起来的灯,心绪复杂不堪。
既然已经决定好要放开她的,现在又这么留恋不舍做什么?
张远深轻嗤一声,回到车内,但并没有马上离开。
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着。
他很少抽烟,要抽也是在心情烦躁的时候抽,用尼古丁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他摘下无名指上的婚戒,谛视着上面闪烁着银光的微小字母。
南桑名字的缩写。
又用指腹摩挲着一遍一遍,最终紧紧地握在了手心。
过了一会儿,一支烟燃完,张远深才启动车子从南家门口离开。
站在二楼窗前的南桑默默地看着楼下的车子离开,随后合上窗帘——正如给她和张远深一样拉上一道帘。
第二天,早上。
南桑起来后,在自己房间内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自己的身份证。
正疑惑是不是丢了,要去补办的时候,南母进来了。
看她屋子乱糟糟的,皱起眉头问她,“南桑,你找什么呢?”
南桑边找边回她。
南母将热好的牛奶放在桌子上,“你会不会落张远深那儿了?我记得前阵子,你跟我说,张远深要办什么手续,需要用到你的身份证。”
一句话瞬间点醒了南桑。
她放下手中的文件夹,拿起手机给张远深打了个电话过去,问自己的身份证是不是在他那里?
“在我这里,一会儿我找人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南桑说,“我过去拿就行了。”
张远深也没再说什么。
电话挂断后,南桑将牛奶喝完,就去了张远深那里。
这个时间,张远深还没有去公司,在壹景园。
来到壹景园,南桑没看到张远深,反而看到了张母和姜歌。
蹙了蹙眉,心中疑惑:她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有疑云,但还是喊了张母一声。
张母略带鄙夷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不善的语气提出质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
南桑刚要回答,张母阴阳怪气的语气便打断道:“有些人啊,明明都和我儿子离婚了,却还死缠烂打着不放。”
说着,看向姜歌,调侃着问,“小姜,你说这叫什么?”
姜歌装糊涂的摇了摇头。
张母冷笑,羞辱道:“这叫贱!有些人啊,就是这么贱。”
南桑虽说性子温和,但也不会任人来羞辱她。
听到这席话,她抬头,温和笑意不达眼底,缓然道:“我和远深还没离婚呢,伯母,你就带人登堂入室……有些不合适吧?更何况,这套房子还有我的名字,要是我不欢迎,伯母你和姜小姐的颜面,恐怕都要难看了——”
张母是沉不住气的性子。
听了这番话,怒火立刻涌上心头。
当即扬起手,要去打南桑。
就在这时,张远深刚好从楼上的书房下来。
看到客厅内的张母一脸怒意且扬起手要打南桑后,皱眉怒斥道:“妈!您又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