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怎样？”沈青若看他都吃进去半天了，一点反应没有，不由问道。
旁边的几人，也很想知道，这种东西真能吃吗？还好第一个试吃的小白鼠不是自己，就连一向平静的顾奚，都伸着脖子等宋旻屿开口。
宋旻屿正闭着眼回味，刚入口时，只觉辛辣无比，但缓释一会儿，腔内充斥其散发的清香直击味蕾，口感清脆爽口，油而不腻，辣而不骄，简直口腹生香。
味道确实好吃，也确实辣，宋旻屿捏着虚无的胡须，神在在地说：“想知其味，自行食之。”
几人面面相觑，想吃又不敢吃。
“我来。”李四迅速夹一块儿往嘴里一丢，“嗯？”
使劲儿嚼两下：“好吃！”
虽然有点辣，但是可以坚持，他又往嘴里夹了一快，这个时候如果来一碗白米饭，应该能把整碗黄瓜都吃完。
刚好，李氏端着青菜粥过来，招呼大家吃饭。
李四顾不上粥的温度，端起来就喝，他只想再吃几块黄瓜，实在太爽口了。
“噗！”李四刚把粥喝进去，赶忙跑一边就吐。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堂堂七尺大汉，居然被辣的直哭，“呜呜呜……”
他张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慌乱的认错。
“我错了！我马上收拾干净！”
“哈哈哈！”沈青若看他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滑稽的很，笑得说不出来话，冲他直摇手。
众人围着坐下后，沈青若又把用醋炒过的苦瓜端上来。
“吃了黄瓜觉得辣，可以吃一块苦瓜，能缓解辛辣。”
其他人按照她的方法，就着粥吃，感觉比吃肉还开心，越辣反而越想吃，简直上瘾。
桌上，每个人都变成了香肠嘴，因为没控制住，整个桌面干干净净的。然而，茶壶里的水是刚烧开的，炽热无比，有了李四的前车之鉴，谁也不敢去喝热茶。
李氏不停哈赤着舌头：“青若…这黄瓜怎么能这么好吃。”以往，他们都是炒着吃，从没想过还能生吃，关键沈青若这做法前无古人。
“只是…只是若要拿出去售卖，会不会…太辣了。”
“娘~”
沈青若的身体接受能力比他们强点，她慢慢等着茶凉。
“您放心吧。”她眼神扫扫桌子，“卖给他们的，可没有我们的份量。”
“物以稀为贵才好，量太多，再好吃也成了糠糟。”
李氏觉得有道理：“你说的在理，那你准备一份多少量，我给你分切。”
她伸出一根手指：“一块儿。”
一块儿！四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心想：你可真够抠。
“再加两片苦瓜。”
李氏又问：“那定价如何？”
沈青若脑中快速过着各种包子、馒头等早点的价格，沉吟片刻才说：“五文。”
五文！四人倒吸一口气，再次把目光狠狠地集中在她身上，这娘们儿的心，可真够黑！李氏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杂货铺的老板绝对比沈青若良心。
“再搭个青菜瘦肉粥。”
咱就说，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儿，他们虽面色平淡，但想噶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咳~诸位觉得如何，可还合理？”
宋旻屿盯着沈青若的眼睛想：是从何时起，她盛满星星的眼里，开始被金钱吞噬的呢。好好的岁月被自己给蹉跎了，他心中不免万分愧疚。
半晌后。
“你们盯着我做啥？”沈青若被盯得毛骨悚然，难道自己真的太无良？
“到底行不行啊？”
“明早还等着出摊儿呢。”
整齐划一，对面的四人，跟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点头，生怕慢一步，自己就会成为下一个待宰的羔羊。
沈青若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和认可，便开始分派任务。刚想开口，见宋旻屿还在这儿。
“你考上状元了？”
宋旻屿摸不清她这话的门路，本能摇头：“没有。”
沈青若双眼一眯：“那你杵着做什么。”
“哦~这就去。”宋旻屿摸着鼻子赶紧溜，解元都还没谱呢，就要求考状元，这媳妇儿好凶。
一旁的李氏，看着儿子被凶，本想让他不必如此辛苦，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家已经是沈青若说了算。
在她心里，儿子能考上最好，考不上也不强求，只要身体健康，儿孙满堂就行。
沈青若赶走了宋旻屿，立马换副面孔，甜甜的：“娘，明早您随我出摊呀。”
李氏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啊~我…我能去吗？”
其实，她一直想找点事情做，毕竟勤劳惯的人闲不住。起初，她想重操旧业，去给富贵人家浆洗，毕竟洗了十几年，突然不洗还想得慌。
她记得当时，刚把这想法提出来，就被沈青若直接否决。
“娘，等阿屿考上状元，您就是诰命了，可不能让人诟病他。”
“钱的问题，以后都交给我，保准给您儿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要在之前，她是不相信沈青若的话，自古以来，士农工商，更何况是女子从商。如今看来，就这丫头心黑的程度，她都害怕某天沈青若被群起而攻之。
“娘？”
“啊。”李氏的思绪被拉回，“好，我跟你一起去。”
沈青若接着派任务：“李四，你负责刷碗。”
“我…我刷碗？”李四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嗯，你刷碗，坏一个赔十两。”
十两！李四倒吸一口凉气，若自己论斤卖，不知能不能卖十两。
他摸着头，有点憨态：“小姐放心，我就是头掉了碗都是完好无损。”
沈青若又把目光转向顾奚，一看她这笑，顾奚就知道没好活儿，看得他顿时背脊发寒。
“顾奚嘛~揽客！”
顾奚：“……”他问道，“那你干什么？”
沈青若故作疲惫：“我当然是收钱啦，我这累死累活的把东西做出来，总得休息不是。”
顾奚再次无语，一个早点摊，需要四个人，若不是宋旻屿要考试，估计都得抓过来写文章，这摊是镶金边了吗？
是不是路过的狗，都要留下来吠两声，不然不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