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液池醉酒

不知为何,雁离猛然觉得心头不大高兴,甚至还……有些妄想,以为褚离裳此后身侧之人,也唯有他一人。

三月后。

此刻褚离裳正在长了殿外与雁离比试剑法,听到金吾将·军凯旋归京的消息,赶忙丢下了寒霜剑连身上的便衣服都未换下,就朝着太辰殿而去。

雁离看着地上寒霜剑的剑鞘,一时心头骤然蒙上一层失落。

“你很喜欢金吾将·军吗?金吾将·军是谁?”他喃喃自语。

一旁的宫女接话:“雁离,你还不知道吗?金吾将·军就是当今叶氏最得意的后生,智勇双全。陛下而今如此重用叶将·军,定是想要加以培养,届时叶氏与皇室联姻,那也算是郎才女貌强强联合,天下之喜!”宫女掩面而笑,与一旁的宫女讨论。

原来是叶云觉。

闻言,雁离这才觉得自己贪想太多,他本就是长乐殿的侍卫,在外人看来他是陛下的新宠,风光一时,本就不该奢想……

收拾好情绪,雁离捡起剑鞘,步伐轻缓跟上前去。

太极门。

金吾将·军凯旋,从此冰刹国内又多了一位善战将·军,叶氏门楣光耀,朝臣皆都整装立于太极门两侧,一同迎接金吾将·军。

一行队伍浩浩荡荡的从太极门而入,人马行至一半,只听得响彻的清音红缨铃铛阵阵,似在庆贺这胜利归来。

叶云觉等人纵身下马,一同朝拜坐落于九灵台之上的褚离裳。

一身玄色红衣摇曳风中,神色依旧是往日那般恣意。

受朝臣跪拜之礼,褚离裳抬颌回望。

“叶爱卿,今日班师回朝,为犒劳众将士将浮驼族赶回漠野,本王特地在太辰殿设下宴席,为你庆贺!”

叶云觉抬手行礼:“谢陛下!”

见褚离裳将叶云觉迎回太辰殿,雁离带上属于鸾衣卫的面具,站在不远处。

一场庆贺之宴,持续到半夜才散。

雁离独自立身于太液池处,侧眸之际,隐约可以看到太辰殿灯火通明,拨弦奏乐,一番欢喜。

褚离裳一人带着酒壶,颤巍巍的朝着殿外走去,一眼就见太液池旁站着一孤影。

那样的孤寂。

“雁离。”她唤他。

急促的步子一心想要往太液池边走。

仿若再进一步,整个人便要歪倒进湖中。

雁离身姿轻快,手腕一动就将褚离裳拉了回来。

力道之中,她便撞在一硬物之上,她吃疼,抬手捂着鼻子,眼底倏尔一酸涩,略带酒气的嗓音道:“雁离,你呆在此处作何?为何不去前殿,与众臣一道庆贺饮酒。”

“我只是侍卫,只身前往前殿,不合规矩。”几字尤为的冷淡。

雁离胸膛被撞得闷疼,但表面却看不出任何。

也包括,埋藏在面具之下的万千情绪。

褚离裳面色微皱,便见雁离不知道何时带上了那玄色乌花面具,那面具她认得。

是鸾衣卫所之人素日便要佩戴的面具。

她不喜欢。

“在我这儿,你可以不守规矩,”伸出手指,就要摘下那碍事的面具:“雁离,为何今日带了面具?”

雁离被问及,心中骤然收紧,到底是为何?只是因为为了彻底断掉心中本不该存在的念想和奢望?还是眼下的他不敢面对离裳,在别扭。

他抬手挡住褚离裳将要掀开面具的动作,动作稍微生疏了些。这也是第一次面对她的要求,而后拒绝。

她慢慢的不强迫他,最后收回手,接而更近一步,吐露着酒气:“你在躲着我,可否告诉我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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