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断腿很痛，痛得师清华想蜷缩起来，静静治疗伤口。可她没有，她摇摇晃晃站起来，摇摇晃晃睬上剑，战战兢兢下学会了御剑。
她以为学会御剑燕无雪就会看她了，可燕无雪只是冷淡地看着她，把琴一收，抱着琴离开。
那时师清华十二岁，往后的十三年，她都追求着燕无雪的一个目光，可直到她死，都没实现这个愿望。
这辈子，她绝不会期盼燕无雪回眸看她一次。
“师尊，若没有事的话，弟子告退。”师清华伪装都懒得伪装，直接冲燕无雪告辞。
察觉到师清华身上的冷意，燕无雪皱眉，盘问道：“你是在为大殿上为师没有维护你生气？”
“没有。”师清华嗤笑，她都心死了，怎么可能还会为这些小事生气。
燕无雪却觉得她在说假话，下意识端出师尊的架子教导她：“为师不为你说话，是因为为师要以身作则，不可偏私。若是每个弟子都有师尊维护，岂不是今后每个弟子犯错了都不用受罚，如此以往，必将酿成大错。”
“师尊，弟子在你眼里就是顽劣不堪，资质低下，一定会酿成大错的人吗？”
师清华话里的质问意味太重，燕无雪只觉得心梗梗的，像是心脏被人狠狠拽住，喘不过气来。
“你若有我的偏私，未必不会成为那种人。”燕无雪甩开这种异样的感觉，冰冷答道。
“可是师尊，你从未偏私过我。”师清华讽刺一笑，扬长而去。
你从未偏私过我……
这一句话成功把燕无雪砸得慌乱，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
他抬头，头一次生出了想找师清华解释的心思，可是只看到师清华从未回过头的背影。
那种重要东西离他远去的感觉又来了，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他追不上。
……
师清华不想回清静峰，便在其他地方四处游荡。
她和宋天扬的事闹得纷纷扬扬，连山腰的外门弟子都知道了。
外门弟子以为她还是那个跌落泥潭，修为全无的废人，以为她耳朵不再敏锐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懒得刻意压低。
“大师姐看起来心态好好，一点都没有丢失修为的样子。”
“你傻呀，还叫她大师姐。她以前修为巅峰时可没把我们当师弟师妹看，每次秘境探险都冲在前面，让我们一点宝物都找不到。没她这么当大师姐的。”
“我们落井下石不好吧，万一她恢复修为了呢？”
“落井下石个屁，我早就看她不爽了，只不过现在才敢说出来而已。”
“我感觉师清华就是个扫把星。你看我们和她在同一个门派，没有丝毫出头的地方。宋天扬师兄、谢羡师兄和她进同一片竹林，结果宋天扬师兄不知道被什么废了丹田。谢羡师兄也因为她被张峰主罚了，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
谢羡被罚了？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正大光明听的师清华顿住脚步，脸上闪过一抹沉思。
虽然只有短短两面，师清华却觉得谢羡此人城府颇深，实力深不可测，不像是会乖乖受罚，被人打得下不了床的人。
“丫头，担心就去看看啊。”识海中的黑烟又出来找存在感。
“谁担心了？”师清华冷冷反驳，脚尖方向却一转，往千剑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