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的康熙面如冰霜。
“梁九功。”
“奴才在。”梁九功赶忙上前。
“昨晚让你去查的那个宫妃住在哪个宫里。”
梁九功弓着腰说“万岁爷，那位是长春宫里的戴佳答应。”
“长春宫。”康熙啧了声，眉目间有些冷淡，随后往长春宫的方向走去。
梁九功额头冷汗直流，万岁爷这是拿那位小答应来气贵妃娘娘呢，昨晚他还觉得这位小主要起来了，现在只觉得贵妃可千万别下手太狠。
到长春宫时天色已经渐暗，梁九功身边一个小太监刚想进去通报，被康熙抬手拦了下来，“不要闹出动静。”
小太监连忙称是，梁九功一个踱步，领着康熙往长春宫东偏殿走去。
刚一进去，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春答应，支着尖嗓就冲上前，“奴才答应春氏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春答应垂着头嘴角上扬，她就知道皇上不会忘了她的，这回，她要叫僖嫔和戴佳氏好好吃个挂落！
康熙已许久不来长春宫了，前些月叫过春答应侍寝，这次前来，长春宫上上下下就自然而然地认为他是来看春答应的，谁料到康熙径直走过春答应，朝着戴佳答应的屋子走去。
“皇…”春答应还未把话讲完，梁九功就垂眸说道，“这位小主，可不敢惊扰到皇上。”
被春答应这么一打岔，想低调的康熙也低调不起来了，紧接着，听到动静的戴文妤连忙出来请安。
“奴才答应戴佳氏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她的声音中有些忐忑，她不知道她是否做好了准备去面对这位名垂千古的帝王。
“抬起头来。”
待戴文妤抬头后，康熙眉毛微微一挑，眼睛一亮，宫中美人是多，可人总有偏爱的样子，戴文妤如今的模样着实是最符合康熙的审美。
他握上戴文妤的手，把她带起，语气亲昵。
“可还觉得身体不适？”
戴文妤：“…”
该说不说，这皇帝演技是真好，明明之前对她漠不关心，现在话里话外彰显的他多在意她似的。
“多谢皇上挂念，奴才身子已好全。”
康熙牵着戴文妤，抬脚向里屋走去，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身后目眦欲裂的春答应。
阵阵风吹过，吹灭了春答应眼里的那点光，她苦笑，脸上的红润瞬间退去。
康熙进屋环顾四周，不动声色地将炭盆中的碎碳和简陋的桌椅收入眼中，他一向知道不受宠的妃子日子是有多么艰难，他少时也曾有过这样一段时间，从前他向来对这些腌臜事不予过问。
而戴文妤就像风吹日晒的悬崖上长出的一朵脆生生的花苞，摇摇欲坠，尽显风华。
康熙心下一动，事时候敲打敲打内务府的人了。
“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戴文妤的睫毛轻轻扇动，她知道康熙不会无缘无故进了长春宫直奔她的住处，除了其他妃嫔提起，还有一个可能是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与康熙见了面，才让他记住了脸。
她看向康熙，冲他灿烂一笑，鼻头发红，哽咽着说，“只要见到了皇上，那些苦难又算什么呢？”
她偏过头，似乎是倔强的不想让人看见失态的样子，贝齿咬着下唇，但又因为情绪不断翻涌而不停发抖。
康熙忍不住流露出几分心疼，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心下不断叹气，怎得就这般傻呢？若是旁的嫔妃，一早就向他哭诉着，只她，一句抱怨也不愿意说，只是见了他一面便激动到如此地步。
他摩挲着戴文妤的手，柔若无骨且细腻顺滑，令他有些爱不释手，他淡淡道：“梁九功。”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