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我与成王并未私相授受,不曾留下书信,信物之类的把柄。银珠口说无凭,秦肆纵然有所怀疑,最后也只会相信我。”
她们边说边走着,正好看到银珠提着七宝斋的点心盒子回来了。
一见穆芸凌,银珠就莫名觉得她的笑容有点奇怪,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能回禀道:“王妃,时间定好了。”
“嗯。”穆芸凌点点头,继续往落芜院的方向走。
银珠想到成王的吩咐,顿时紧走几步,低声追问:“王妃是从王爷书房出来的么?那王爷今晚是否有意与王妃圆房?”
穆芸凌似笑非笑看了银珠一眼,这银珠催着她圆房定然是成王的意思,而成王是为了她身体里的两心蛊。
若是她久久不与燕王圆房,而银珠被燕王收房后,说不准成王就要把对付燕王的两心蛊再下在银珠身上。
这两心蛊,子蛊下在女子体内,行房之时,苏醒的子蛊会自己过到男子的身体里。子蛊受母蛊控制,中蛊之人一段时间后会变得疯疯傻傻,对有母蛊之人言听计从。
只是被种过子蛊的女子,不出两年就会因子蛊残留的毒性发作而亡。
“王爷并未提及,只随口寥寥几语。”穆芸凌摇头,语气颇为不虞和抗拒,在银珠看来就是十分不乐意与秦肆圆房。
可这是成王交代她的差事儿,办不好她也没有好果子吃,于是在穆芸凌回了房之后,银珠佯装劝告,心中却多出了一些别样的心思。
随口将秋棠支了出去,银珠嘴上劝告,实则悄然接近桌上的茶壶,“王妃,纵然如此,您也应该多主动主动,哪有新婚夫妇过了新婚之夜这般久还未圆房的?”
“这不仅是折了燕王的名声,更甚者,也许那些闲言碎语也会冲撞到太傅那里去,届时可就名声难保了呀!”
穆芸凌坐在梳妆台边暗自伤神,银珠从袖囊中掏出拇指大小青瓷瓶,趁她不注意悄然全撒进了壶嘴里,然后斟了一杯茶送过来,“再者,您与成王……”
“王妃,您可没后路了啊!”
虽做得隐蔽,可银珠却不知,穆芸凌面前的镜中早已折射出身后模样,连她那抹轻蔑的笑都一览无余,在即将对视的那一瞬间,穆芸凌不留痕迹的撇开了脸,佯装自责纠结,“可……”
“可这叫我如何去做?难不成真的得在他身下委曲求全?”穆芸凌咬唇难堪,一副不堪其辱的模样。
“谁又能说是委曲求全呢?”银珠将茶水递到她面前,引诱道,“如今您可是堂堂正正的燕王妃,只要您得了燕王的宠爱,权利、富贵,哪样不唾手可得?”
“还能顺带扶持穆家,连与穆家一同交好的成王不也能得好处,可不谓一举三得。”
穆芸凌佯装被说得心动,接过茶水一路思量地走到房间中间。
半晌,终究似妥协一般,将茶水重重置在桌上,眸中逐渐坚定,“既如此,那便这样吧。”
“至于王爷那边……”穆芸凌欲言又止,银珠立马接话道,“放心,奴婢定然如实向成王汇报,想必成王会体恤王妃的。”
“好吧。”穆芸凌叹气,“你先去把床榻铺好,我想先去后花园散散心。”
见此,银珠面上窃喜,以为穆芸凌终于想开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心中对穆芸凌没有喝那杯茶的事颇为遗憾,不过随后就被她抛在脑后,既然穆芸凌愿意主动去讨好燕王了,那圆房自然就不是问题,也不用她再如此费尽心思了。
当下就十分勤快的走到床边动起手来,“那王妃先散散心,奴婢很快就收拾好了。”
出了房门,穆芸凌眸中闪过一抹暗芒,转头就吩咐秋棠去把秦肆请来。
“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穆芸凌勾唇,讽刺一笑,“那就让你试试这种感觉吧!”
半柱香后,等秦肆推开门后发现房中并未有穆芸凌的身影,顿时有些疑惑看着铺床的银珠,“王妃呢?”
见秦肆过来了,银珠心中更是欣喜,自作主张道,“王妃出去了,让王爷在这稍等片刻,她马上回来。”
谁曾想这番话更是与穆芸凌的想法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