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婉如心绞痛犯了，是以本王才会扔下你去陪她，她自来体弱，本王不过心疼了些，你却全不体谅，真是恶毒！她今日不过喜欢你买的华烟彩，多看了两眼，你居然就把她的脸打成那样！”
穆芸凌静静地看他发火。
“怎么，你是觉得你出身太傅府，外祖父又是宁国公，就可以在燕王府里作威作福？”
秦肆见她毫无反应，更是大怒，“也对，你就是欺负婉如出身比你低，所以明知本王宠爱她，也不把她放在眼里！我今日就要让你知道，在这府里，本王捧着谁，谁才有地位！
“来人！把本王的鞭子拿来！”
穆芸凌一脸平静，只是不赞同地开了口：“王爷当真要在新婚第二日为了一个侧室打我这个正妃？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别人难免会非议王爷不修内闱，宠妾灭妻。”
秦肆正要接下人递上来的鞭子的手顿时楞住。
“王爷知道今日林侧妃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吗？”穆芸凌问。
“红色。”秦肆迟疑了一下回答，林婉如为了让他看到穆芸凌是怎么欺侮自己的，所以直到秦肆回来都还穿着今天被扔进花圃弄脏划破的那件斗蓬。
“是正红色。”穆芸凌纠正道，“林侧妃也算出身书香门第不可能不知道妾室不得着正红。可她一个侧妃却敢公然穿着正红色，若是在我的落芜院里也就罢了，她偏偏故意跑到前院拦住我挑衅。
“我若不替王爷出手教训一下她，此事传扬出去，别人又会怎么议论王爷？皇上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想王爷能宠得一个妾室这般逾越不知分寸，那您自己是不是也有心思……”
想要逾越一下，提前试一试当皇帝的感觉？
穆芸凌点到为止。
秦肆的脸色已经变了，想起了今日在宫里，皇上的确曾经旁敲侧击地问了昨夜圆房一事，还暗示长子最好出自正室。一时间冷汗涟涟，收回了要接鞭子的手，对穆芸凌笑道：
“还是王妃想的周道，是本王疏忽了，平日里将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才敢如此兴风作浪，的确该教训教训。本王会让她来向王妃磕头谢罪。”
秦肆的反应在穆芸凌意料之中，林婉如于他再宠爱也只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舍弃的玩意罢了，她只是道：“我知王爷心疼她，她既然看上了我那几匹华烟彩，在王爷回来之前，我已派人送去安抚她了。”
她今日就是故意把那几匹华烟彩缎放在最上面的，林婉如眼皮子浅，看到好东西了必然要抢。而这几匹华烟彩缎，正是苏鸿林从西域进货的那一批。
“哼，王妃日后不必对她这般客气！”秦肆一听，心中更是不快。
明明穆芸凌都给了林婉如台阶下了，林婉如居然还撺掇着他来找穆芸凌麻烦，险些让他落下宠妾灭妻的把柄。
“王爷来了正好，昨日我出嫁前，父亲本有一事要让我代为转答。只是王爷去了林侧妃那里，今日又一直在宫中，如今总算找到机会说了。”
穆芸凌换了话题，神色郑重道，“此次江南盐税侵吞案，王爷的人被牵连进去不少，但父亲也许有办法为王爷保下几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