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老赵，你这不是说废话吗？这里是全越州最浪漫最豪华的情侣餐厅，老温跟郑小姐来这里不是吃饭，还能是什么？”
末了，他又挤眉弄眼地看向温斯年，“对吧！老温。”
“那什么，你们俩要不要跟我们几个一起拼个桌？人多显得热闹。”
温斯年微眯了眯眼，刚想要拒绝，就听郑秋怡答应下来，“好啊！”
又似想到什么，她笑吟吟地望向身边的男人，“斯年，你不会觉得我擅作主张吧？”
姜染噌地站起来。
许是动作有些大了，顿时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她面颊一红，连忙说：“你们先聊着，我去一趟洗手间。”
“刚好我也要去洗手间，姜小姐，不介意我跟你同行吧？”郑秋怡也跟着站起来，娇艳的唇瓣上噙着热络的笑意。
压着心里的不愉快，姜染从善如流地回：“我要是介意，郑小姐就不去了？”
郑秋怡脸色瞬间就变了。
其他人也愣了愣。
餐桌上的气氛像是凝固了似的。
不等郑秋怡说什么，姜染噗嗤一声笑出来，眉眼弯弯的，笑意却未达眼底，“你们这都怎么了？我跟郑小姐开个玩笑而已，郑小姐，你不会生气吧？”
郑秋怡心里明明气得要想吐血，可当着温斯年和他朋友的面，她愣是没敢发作。
“我当然不会生气！”
*
洗手间。
姜染并没有进去方便，而是站在盥洗间，熟稔地点燃了一支薄荷味的女士香烟。
灰白色的烟雾模糊了那张明艳又精致的小脸，也将那双水漾漾的眸子衬得迷离。
她懒洋洋地倚着墙壁，又冷又硬，可她却感觉不到似的。
瞧着眼前风情万种的女人，郑秋怡身上的危机感越发强烈，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姜染跟温斯年的关系，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思及此，她瞬间沉下脸。
“姜小姐，我奉劝你一句，斯年很快就会跟我订婚，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不然的话……”
不等郑秋怡把话说完，姜染忽然朝她吐了一口烟雾，潋滟的红唇微微翘起，漫不经心地说了句：“郑小姐，这话你不应该跟我说！”
郑秋怡狼狈地往后退了两步，可还是被呛得直咳嗽。
她愤怒地瞪着姜染，眼中闪过怨恨，“你要是敢勾搭斯年，我不会放过你。”
姜染没有理会郑秋怡，掐灭了烟蒂，转身朝外面走去。
“你站住！” 才迈出去一步，就被郑秋怡叫住。
姜染脚下顿住，用力地闭了闭眼睛，一直紧攥的手指缓缓摊开。她扭头看向郑秋怡，眼尾上扬，音色清冷，“郑小姐，请问还有什么事儿？”
瞧见姜染神情中的明艳和倨傲，郑秋怡莫名火大，嫉妒又怨恨，就像是汹涌的海浪。
她忽然走上前，扬手就是一巴掌，朝着姜染瓷白的小脸扇去。
姜染下意识地偏头。
下一秒，一阵刺痛席卷了她的痛感神经。
因为躲的及时，那一巴掌并没有落在姜染脸上，可郑秋怡的指甲却划破了她耳垂下细嫩的皮肤。
殷红色的血珠从白皙的皮肤渗出，红的像腊梅，白的像积雪，说不出的妖冶。
姜染蹙了蹙眉，抬起手，指腹轻轻擦过受伤的地方，血珠立刻染红了指尖。
她低头看了眼指尖的那一抹红，然后掀了掀浓密的睫毛，一双黑幽幽的眸子，像极了可怕的深渊，冷漠地瞧着郑秋怡。
郑秋怡心头一紧，不禁一阵慌乱，“你，你想干什么？姜染，你上次也打我了，我不过是……斯年，斯年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