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窈枝嘴角掀了掀不置可否的砸吧了两下，寻了个干净点的地方倒头就睡。
月光从唯一的小窗户透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她睫毛动了动，仍有些不解。
那么小的一个女孩，是谁会下那么狠的毒？
百毒丹也只是能暂时缓解，根本是治标不治本，得想个办法说服怀晟，否则那小女孩必死无疑。
一夜睡得昏昏沉沉，地牢阴寒，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陆窈枝的鼻子都有些不通。
李福亲自过来带她和小翠一起去了前厅，前院站着的不少侍卫都曾受过陆窈枝的恩惠，此刻飘向她的眼神有些担忧。
陆窈枝理了理裙褂上的枯草，冲着怀晟行了一礼。
“见过左丞大人，不知小小姐的情况可有好转？”
怀晟淡漠的目光掠向他，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看在陆家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为何要下毒？”
陆窈枝愣住，以怀晟的能力，应该能查出来她昨天塞进小女孩嘴里的药丸是解毒的，为何还会有此一问？
难道他在以此为借口把自己轰出去，顺便捎带灭了陆家满门？
这男人，太阴险了。
陆窈枝知道指望不上他，索性死了跟他解释的心，用事实说话。
“昨日指控我下毒的丫鬟何在？”
怀晟瞧着她的奶白的小脸染了一抹凌厉，颇像个挥舞着爪子，奶凶奶凶的蠢猫。
他眼底闪过一抹玩味，兴致微浓。
“带上来！”
立刻有人带着昨晚的丫鬟走了进来，丫鬟噗通跪在地上，眼睛已经哭的红肿，声嘶力竭道，“大人，我亲眼所见，是她塞了毒药给小小姐吃，小小姐才会流血昏迷。”
陆窈枝看了一眼怀晟，见他完全没有审问的意思，反而看好戏一般瞟着她，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狠狠地瞪了回去。
怀晟明显愣住，陆窈枝却已经将头转开，沉声问道，“昨日是你伺候小小姐的？”
“奴婢不是昨日才伺候，是一直都伺候在小小姐身边。”丫鬟微微扬起下巴，颇有几分得意。
陆窈枝淡笑一声，“可是夜里风凉幽暗，你却连披风和灯笼都不为她准备，相府的丫鬟都是你这般伺候主人的嘛？”
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却咄咄逼人。
怀晟眼中的兴致更浓了，原来猫儿挠人的时候这么凶。
丫鬟脸色涨红，急声道，“你莫要血口喷人，小小姐跑的急，我只是跟的慢了两步。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若照顾不周，自有大人责罚，可你毒害小小姐，那是死罪。”
“是不是毒害，问一问小小姐就知道了。”
“哼，小小姐被你下毒，至今未醒，还不由得你胡言辩解，你的丫鬟亲自呈上的证据，我们都看到了，你还想不认？”
陆窈枝看了一眼小翠，叹息道，“你们两个在污蔑人的时候能否先对一次供词，一个说我喂了毒药，另一个却说我要用毒针害人？岂不是自相矛盾？”
丫鬟和小翠脸色皆变，陆窈枝也没时间跟她们辩驳，看向怀晟，“我能让小小姐即刻醒来，大人想知道的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