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琛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一口气爬三层楼对他这种公子哥来讲实属不易。
“阮秋!”陆延琛急切登上最后一层台阶,只见沈黎川叼着半截烟以极其暧昧的姿势站在那,黑长的风衣里裹着一个人,只露一双细长的小腿。
对方脸一下就黑了,沉声道,“你在这儿偷吃?”
沈黎川移了几分眼色,吐出一口浓重的烟圈,“叙旧而已。”
他既不傻又不纯情,怎么会看不清楚,“美瑾还在里面,你别太过分。”
“过了呢?”沈黎川不以为意,“你以为我是吃素的,得为你妹守身?”
陆延琛不说话,他也是男人,能一直柏拉图式的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的确不可能。
他都做不到何况沈黎川。
“你尽快吧。”陆延琛木着脸推门出去。
阮秋揪着他的衬衣,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听见关门声差点滑脱在地。
沈黎川自然不会让她跌在地上,这事儿还没完呢。
就算刚刚在跟陆延琛说话,他也没闲着,小刀慢磨的一直在她身上游走。
真是又刺激又心慌,一下子就到了。
“很喜欢?”沈黎川自然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咬着她的耳朵,稳如泰山的继续办事儿。
陆延琛气得脸都快阴出墨了,沈黎川实在太狂了,当人面儿就敢这么干,以后还了得吗?
脑海里又浮现出一双笔直的腿……也别说,就那双腿真要是推到床上铁定更销魂。
只一刹,他脸色瞬变,那裤瞧着,海蓝色的牛仔裤…
“操!”陆延琛拔腿就往回跑,他妈的,阮秋!
沈黎川吸完最后一口烟,抽身离开,便捻烟头边道,“你猜他认出你来没有?”
与之前她卫生间的问话,异曲同工,阮秋裹紧了白大褂,没说话。
认不认出又怎样,他不仁她就不义,谁也不欠谁的。
“我能走了吗?”阮秋岔开话题。
“还想再来一次?”沈黎川反问。
阮秋瞪他,只是这一瞪根本就没威慑力,眼角的媚态未散,微张着瞳孔倒像是在撒娇。
楼道里的气味过于暧昧,她又不想在与他有什么触碰,要真再来一次的话,怕是要爬着出去了。
干脆转身顺着楼梯往上层跑。
没多会儿,陆延琛重新推开门,这哪儿还有人!
阮秋摊在椅子上,懊恼着自己不该去惹他,到最后吃苦的还是自己。
裤子铁定是穿不了了,好在休息室里还有一条半裙。
刚换完衣服就有人来敲门,“阮医生,你在吗?”
“怎么了?”
“有个小孩儿出车祸,腹部有伤,大出血。”急诊的护士拽着她疯狂的往楼下跑,“郑医生非说要摘脾,孩子太小,我想着你要是能去看看的话……”
阮秋蹙起眉,摘脾可不是见小事儿。
“孩子家长呢?”
“都受伤了。”护士面色难堪,用央求的口吻道,“阮医生你争取一下吧。”
阮秋也没在多问,等见了人自然也就清楚了,“那你先让血库备足了血,若是真要摘脾的话在备就晚了。”
“是,我已经跟那边联系了。”
刚道急诊就听郑薇在那颐指气使,“到底听你们的还是听我的,再耽误下去到时候人死了谁负责?”
“这么能耐你们来主刀吧。”郑薇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双手环胸,面色不善。
“阮医生!”有人惊喜的向她背后看去。
郑薇也扭过头,哼笑,“我说呢,原来是去请外援了。”
“咱们胃肠科的大拿都来了,这手术就让给你们做吧。”郑薇一甩头发,与她擦肩时故意顶了下她的肩膀。
阮秋也没在意,赶紧招呼人准备手术,“我也不保,只能说尽量不摘。”
“阮医生,你在这我们就踏实了。”护士推着单车露出惨淡的笑容,“你没瞧见,出事的时候,那孩子被妈妈死死护在怀里,若是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说咱们作为一名医护不就是救人的吗,郑医生实在是……”
说话的是出现场的护士,场面有多惨烈她最清楚,说出的话自然有信服力,顿时大家都沉默了。
阮秋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
手术室不远,阮秋半刻也没耽误,换好衣服直接进去了也就没看见一直靠在急诊外的沈黎川。
其实早在郑薇说话的时候他就在了,急诊是最能体现一家医院水平的地方,这里鱼龙混杂,最危最急,最能考验人性。
就算是医生,也不过如此!
讥笑着正想离开时,阮秋下来了,就听她柔着声音说尽量试试。
心里莫名就涌起了些不知名的情绪。
这场手术足足做了四个小时,阮秋的衣服都汗湿了。
好在结果还是好的,只切了一半。
“阮医生,幸好你在,要是郑医生的话……”
“谁在都是一样的。”阮秋摸了把汗,“她就嘴上说说罢了。”
“是啊是啊,都一样,阮医生辛苦了,后面的我来吧。”
“嗯。”阮秋笑笑,一出手术室立马疲了下去。
郑薇抱臂立在那,似笑非笑的拍了下她肩,“活菩萨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为了晚上的局儿耗死在手术室呢。”
阮秋身子一僵,迅速僵了脸。
她差点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