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楠一时语塞，干脆不再看他转而去拿自己的手机。
来电话的是一个跟她保持长期合作的女装网店，这两天已经约好了要拍一组新品照片。
莫楠正犹豫着要不要将电话打回去，对方又打了过来。
“您好，莫老师吧，”电话那边是个十分客气的女声，“我是优执裳品旗舰店的，因为我们公司对新品做了一些调整，所以原定的拍摄计划取消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再合作。”
莫楠皱眉：“拍摄计划取消？那合同……”
妈的，这次只是口头约定，还没来得及签合同。
莫楠掀开被子迈下床，语气逐渐严肃：“哦，那请问一下，您那边新品打算什么时候拍摄呢？”
“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涉及到公司机密，我就不方便跟您多说了。”电话对面的人态度特别好，却不给她任何询问的机会，“那我就不打扰您了，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哎……”莫楠还想再问，可电话那边的人却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莫楠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早就想到昨天的事情绝对会影响到她今后的工作，但是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些合作商的反应居然快到令她反应不及。
正如莫楠所想的那样，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之内，又有三家相熟的合作商打来电话，用这样那样的借口推掉了约定好的拍摄项目。
这下就算江遇寒还在旁边，莫楠也忍不住爆了粗口：“草！莫承业那个混蛋，让我逮到他绝对剁了他！”
“容我提醒你一句，”坐在一边喝咖啡的江遇寒抬起眼眸，“虽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剁了他这件事情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莫楠扭过头，就看到江遇寒憋着笑转开眼神。她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点可笑，刚才她通过卫生间的镜子已经看到自己肿胀青紫的右脸，以及仅剩下一条缝勉强可以认人的右眼。
脸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消肿，反而更加严重了。
“昨天我就忘了提醒你一句回来一定要冰敷，结果今天就搞成了这个样子。”江遇寒轻叹一声，搁下咖啡杯走到她的面前，“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适合出去砍人，还是好好在家休息吧。”
经过这几次的相处，莫楠渐渐摸到了江遇寒的脾气，这人虽然说话总是一派温和淡然的模样，可其实骨子里还是藏着些不为人知的恶趣味的。
说白了就是腹黑。
所以莫楠对于他的话开始选择性的无视。
她转过身，避开江遇寒的目光，开始在手机通讯录里翻找。
江遇寒却好像对逗她这件事很是上瘾，见她不理人又笑着从身后将她整个圈住，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光明正大的看她手机里的内容。
莫楠被他的呼吸蹭得有些痒，忍不住用肩膀去拱他：“江遇寒，你不要闹了，我还要打电话呢。”
江遇寒挑起眉毛，手却收得更紧：“我是谁？”
莫楠一僵，这人好像还没有告诉自己他到底是谁，她应该不知道他的名字才对。
江遇寒显然没有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手指顺着她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呼吸落在她的耳际：“从今开始你要记住，我是你的男人。”
莫楠有些难以置信的转过头，实在是没有忍住：“你到底是怎么对着我这张猪头脸说出这么恶心人的话的？”
江遇寒也没有忍住，手指从她的衣服里滑出来，后退两步开始低笑：“这种时候，你真的要说这种话吗？”
“比起这个，”莫楠觉得，因为那句油腻腻的话，眼前这个男人在她的心里已经彻底从天际跌入了凡尘，“我也更想知道，这种时候，你到底是怎么忍着恶心说出这种话的？”
江遇寒努力忍着笑，抬起眼眸看向莫楠：“终于不再称呼您了？”
莫楠一愣，也跟着笑了起来：“为了不当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可真是难为你了。”
江遇寒摆了摆手，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向大门口的方向走去：“既然你没事了，那我走了。”
他拉开门，转头再次看向莫楠，语调也恢复了以往的淡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