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碍于冷姒姒在场,都不敢多做停留。
“谈?”冷姒姒唇边的笑有一瞬间的凝结,望向何玺尔的眸光水静无波,语气里却带着些许幽怨:“还有什么好谈的?”
她是故意的,慕琰先教她的,男人就吃这一套。
也许,此时此地,用在何玺尔身上刚好恰当无误。
时至今日,何玺尔再不能把她怎么样了。可是她得为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给他下个饵,也为了让他日后摔得更惨,上不上钩由他。
果然,何玺尔怅怅的道:“姒姒。”
冷姒姒在心底冷冷的笑,台词说到这里差不多了,再说什么都显得画蛇添足。说多了,反而破坏了这种幽幽的美感。
冷姒姒眸眼带笑,望了眼何玺尔,不在理会愣在原地的他,转身往大厅走去。
何玺尔怔怔的立在原地,他下意识把手中的蔷薇花捧在心口,怔怔的望着冷姒姒纤细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
“总裁,您为什么要这样做?”说实话,看到刚才的冷姒姒,任浩南很是郁闷。
冷姒姒在他心中一直恩怨分明,今日这般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何玺尔还值得她挽回?
“您明知何玺尔举动反常,您这样做岂不是在给他机会?”任浩南十分气愤。
冷姒姒淡然一笑,把目光调到任浩南身上:“浩南,你永远记住,想要结果就必须有过程,而这个过程是你想要结果的重要一环。所以,付出什么并不重要,结果才最重要。”
任浩南沉默思量了很久,才了然道:“我明白了,总裁。”而后,又担忧道:“只是,您这样冒险慕先生会同意吗?”
慕琰先?
是呀,他会同意吗?
冷姒姒怔愣片刻,幽冷的眼眸转为淡然笑意:“慕先生是我的恩师,更是培育我的人,我的心思,他自然是明白的。”
这话一半是说于任浩南听,一半是说于她自己听。
慕琰先的性格冷姒姒再清楚不过。
尤记得她回国时,慕琰先的话:“你要回去我不拦着你,但你应该明白,你是我培育了十年的人,应该最了解我,我要的只有一个。”
“慕先生您放心,我这条命是您的,谁也拿不走。”冷姒姒的声音铿锵有力。
她眸色坚决,溢满着仇恨的光。
那一刻,慕琰先仿佛看到一朵冷艳之极的雪顶寒花。
“记住你今日的话。”
“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太安全。”任浩南是真的担心:“何玺尔是个阴险的小人。”
他的提醒拉回了冷姒姒的思绪。
她拍了拍任浩南的肩,安慰道:“你跟着我这些年,应该了解我的为人,我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对何玺尔我不会手软,你不用担心。”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冷姒姒虽不喜,但唯有涉险,方能收获意外之喜。
任浩南点点头,他一向对冷姒姒言听计从,她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相信,只要她能把握自己的心,不再受到何玺尔的伤害,他就会安心。
“慕先生,何玺尔的举动太不正常。”
冷氏大厦对面的咖啡屋,慕琰先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的身侧是沈傲轩。
凉了的咖啡换了一杯又一杯,可慕琰先就是一口没动。
沈傲轩心知肚明,他那里是为咖啡而来?
慕琰先眸色略凉:“不正常才是真正的正常。”
“慕先生的意思是?”沈傲轩不解。
慕琰先不想过多解释,只道:“盯紧何玺尔。”
沈傲轩:“好的,慕先生。”
何玺尔出了冷氏大厦,准备上车的时候,一辆醒目的限量版宾利从对面驶来,抬头间,看到后排车座上一道醒目无比的男人。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何玺尔的声音刚落下,慕琰光的眸光就直射过来,与生俱来的威慑力磅礴倾泻,气势直逼何玺尔。
他心头一震:“是他?”
不管冷姒姒的饵抛的有用无用,反正何玺尔每天清晨都会让花店送上新鲜的蔷薇花到冷姒姒办公室这一做法,还是引来不少员工的遐想。
起初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一连二个月过去,冷姒姒不但没有发火,反而悠然自得。公司上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言语之间的词语暧昧不明,好像冷姒姒与何玺尔之间大有再续前缘之势。
连尚文婧都一头雾水:“姒姒,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你难道没有听到外面和公司里的闲言碎语?”
冷姒姒眸光落在手中的文件上,唇角划开笑意:“卖什么药都是药,既然是药,就能救人性命,你又何必问我卖的是什么药。”
“还有,既然是闲言碎语,我还有什么理由去理会?”
“我有的时候真的看不懂你,你有多恨何玺尔我比谁都清楚,可你的做法实在让我难懂。”尚文婧接过冷姒姒递过来的文件,站在办公桌前瞅着她。
“我要的是若明若暗,并非一目了然。你懂吗?”她起身,来到酒柜前,拿出慕琰先从国外带给她的极品红酒,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尚文婧。
她端着高脚杯,抿了一口。而后,望着窗外的月:“我爱的是醉中逐月。”
慕家别墅。
慕琰玥瞅了眼沙发上的慕琰先:“哥哥,姒姒这样做会不会有危险?”
慕琰先目光投放在秘书刚送来的资料上:“做任何事情都有风险,风险越大,回报就越丰厚。这些,你不懂?”
“可是,她们毕竟有着感情基础,你就不担心姒姒被何玺尔抢走?”慕琰玥故意呛他,看他一副无头紧要的样子,慕琰玥就想气他。
慕琰先终于放下手中的资料,望向慕琰玥,深沉的眸越发黯黑:“这也许是个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慕琰玥不懂。
可是慕琰先似乎不想跟她多做解释,他起身踱到窗边,看着万家灯火,重重高楼,思绪却飘到了很远很远。
“慕先生,我这样叫你可以吗?”冷姒姒那双水汪中透出希翼的眸,如同暗色里的月,闪着光亮。
慕琰先冷冽的眸扫过她的脸:“随你。”
“谢谢慕先生。”冷姒姒像个得了糖的孩子般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