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玺尔看似大度,实则阴狠,想让姒姒背上一个大窟窿,好阴险的人。
“我说过,她会应付。”慕琰先不是不担心,只是不到最后关头,他不会出手。
姒姒如果能从每次的战役中走出来,她就会真正刀不入。
他会一点点让她强大起来,而强大最重要的动力还是她自己的勇气与胆量。
要忍受常人不能忍之的心理负荷,才能有颗超极强大的心,才能承载更大的事情,才能无往不利。
“还是哥哥你沉得住气。”慕琰玥笑嘻嘻的凑到慕琰先跟前,开始八卦:“哥哥,你真没担心过她。”
听到这话慕琰先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哼,不说就算了。”慕琰玥在心里狠狠的鄙视慕琰先:“我约姒姒一起吃晚饭,你要不要来?”
“没兴趣。”慕琰先冷冷回绝。
他放下杂志,若有所思。
十年间他教会姒姒如何狠辣,如何不动声色,如何分辩人性,如何用最小的资本取得最大的利益,而她一直都做的很好。
可她毕竟是个女人,真的要让她与爱绝缘?
他到底存着怎样的心思,恐怕只有他自己明白。
他走到窗边,看着慕琰玥踩着愉快的步伐坐入车里赶往与姒姒约定的地点。记忆中的姒姒从不曾有这样儿女情长的一面,她一直淡漠又理性。
“我这样做错了吗?”
慕琰先神情莫测,双眸情不自禁浮出暗流。
姒姒走入餐厅,看了看四周,眉头皱了皱。
虽几不可微,但还是被任助理捕捉到:“冷总,有什么不妥吗?”
“没事,你先回去。还有,取消晚上的紧急会议,我处理一些私人事情。”她已看到慕琰玥,她正坐在靠窗的位置。
任助理应了一声:“好的,冷总,一会儿要接你吗?”
“不用。把钥匙留下就好。”
任助理把车钥匙放入姒姒手中,收回手的时不小心碰触到她的掌心,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顺着手臂窜偏全身。
他心旷神怡微微愰神,愣怔的空档冷姒姒的身影已走远。他痴痴的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之后才收回视线,而后转身离开。
“琰玥,你来这里吃饭,慕先生知道吗?”姒姒坐定后,第一个就是不放心,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出来吃饭连保镖都没带。
如果出事,让她怎么向慕琰先交待。
“姒姒,你很怕哥哥吗?”慕琰玥在心中偷笑,看她那副紧张的样子,答案不言而喻了。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我要对他负责,你是他最在乎的人,我自然要格外小心。”她低头凑近慕琰玥,很认真的问:“这里到底有多少是你带来的人?”
慕琰玥扫视了一圈,眼眸又落在姒姒脸上。
笑言:“不多也不少。”
这下冷姒姒总算放心了,她会心的笑了笑。而后招来侍者,替两人点了牛排与极品红酒。
“姒姒,我早已不是哥哥心中的小公主了。”慕琰玥嘟着嘴,一副难过的样子,忽闪着大眼睛意有所指看着一头雾水的冷姒姒。
“怎么会,你一直是他的小公主。”冷姒姒避重就轻,不想跟慕琰玥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葛。
慕琰先的事情她不想多做探究。
牛排很快送上来,慕琰玥手中拿着刀叉,叹了口气。
“哥哥是慕家长子,将来要继承慕氏家业,他的小公主当然是他未来的妻子了。”
姒姒啊姒姒,难道这十年间,你真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真的看不到默默为你守候的慕琰先?
要有多爱,才能三千弱水,为你不悔。
慕琰先的公主妻子?
他那样冷冰冰的人,要怎样的温柔美婵娟才能化开他那个绕指柔。
冷姒姒的刀叉划在盘里的牛肉上,心头猛然闪过一丝极淡的异样。
吃完饭,冷姒姒把包递到慕琰玥手,两人准备离开。
一道润泽有礼的声音传过来:“琰玥小姐,冷总裁。”
冷姒姒侧头,望向来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那男人眉宇舒展,神情淡然,看那神情好像跟慕琰玥关系匪浅。
“沈傲轩?”慕琰玥掩嘴偷笑,一点不觉吃惊。
慕琰先这家伙,叫他一起来吃饭他不肯,现在又派沈助理来接?真是可恨之极,明明放心不下姒姒,却又佯装不知。
唉,真是搞不懂他。
慕琰玥明知故问道:“你一个人?”
“慕先生在二楼,他让我下来请琰玥小姐与冷总裁。”沈傲轩目光投过来,落在冷姒姒身上。
在国外他就听说慕琰先身边有位倾城之貌的冷美人,养在身边十年有余。今日见之,果然清丽。
慕琰先?
冷姒姒惊诧,下意识看了看四周。
果然,周围的喧闹声不复存在。刚才还在吃饭的人全都不见了,余下来的只是慕琰玥的保镖而已。
她刚才只顾着应付慕琰玥,连最基本的警惕都抛诸脑后了。
她望了眼站在身侧的出色男人,心下了然,他就是慕琰先手底下最得力的助手沈傲轩。
不过,他一直在国外帮慕琰先打理生意,怎么会突然回国?
难道,有什么事要发生?
二楼窗边,慕琰先一如既往的立于那里。双手插兜,神情淡漠的望着街上与他无关的热闹。
人还未到就听到慕琰玥的嘻嘻哈哈声:“哥哥,我们来了。”
慕琰先的眸子一闪,回过头来。
眸光之间的萧杀之气敛起,深锁的眉也浅浅舒展,浅淡笑意展露眉梢。
“慕先生。”姒姒更是始终如一的口气,疏离中透出客气,连微笑都恰到好处。
“收购何氏一事,你做的很好。”慕琰先目光投过来,落在她脸上。
眸宇之间,略有赞赏之色。
“谢慕先生夸赞。”她迎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还要多谢慕先生的不吝教导。”
“恩。”慕琰先应了一声,重新把目光投到窗外,眸眼里的杀气复又浮现。
姒姒微怔,多年养成的察言观色让她觉出了什么。
慕琰先很少露出这种神情,他一向内敛,脸上永远带着深不可测。这种必杀之气从他身上流露,她还是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