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需要我将那些人送走吗?”
“暂时还不用。明晚你送一些吃食过去,顺便让他们没事在都城逛一逛,说不定能遇到小国主。”谭延微微扯动嘴角,似笑非笑。
“国主难道不在宫里养伤?”
“有人在杨花湖看见了木淮,那一位可是国主的小跟班。”谭延的手指在书案上轻轻敲着,“我们的国主可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沈雨带着三万兵马离开都城,却连兵部都是这几日才知道的。”
三万?果然不是亲国主,白颀可是调了整整十万军马,卫然如果拿出诚意来求饶,白颀或许还能放过卫然,不然又是灭国之祸。
白颀虽然年轻,却是跟着白旌国主在战场中长大的,虎父又岂能出犬子。小看如今的国主,就是卫然的错。
夜色中,沐清景一抹冷笑。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杜况问道。
“你看好那些人,其他的事我来安排。你再送个消息给卫然国君,若七日拿不下许州,就别再想染指南吕了。”
“七日会不会不太可能?毕竟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攻下。”
“那是他的事。要是沈雨到达之前没有拿下许州,那么卫然必败无疑;只有撕开许州这个口,南吕才会有危机感。”
杜况点点头,只要白家不好过,做什么他都愿意。“那些卫然人到时如何处置?”
“卫然如果败了就把他们交出去,大人我也是个功臣。”谭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大人好计策。”
“行了,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国主既然瞒着各大臣偷偷调兵,那些没有下落的刺客说不定已经落在他手里,我们还是以自保为主,必要时刻,断尾。”
果然是历经两朝的老狐狸,心思就是多。谭延是前朝的礼部侍郎,当年还是他打开城门放进白家军,白旌国主念他有功,便让他继续做新朝的礼部侍郎。
官场的事,沐清景不懂,她不懂为何新主待自己不错的情况下,谭延还要勾结他国,但她知道,人心难测。
“大人,已到子时。”
“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
杜况准备离开,瞥见了虚掩的窗子,便走了过去。倒挂的沐清景大惊,匆匆忙忙直起身子,然后就听见窗子被关上的声音。
你要离开就离开,还这么贴心地为你的主子关窗。沐清景趴在屋檐上,瞪着杜况离开的身影。
不过,这白颀不在宫里待着,怎么跑去了杨花湖?他是觉得自己计划太完美了?沐清景眼睛一眯,好像已经知道了原因。
片刻后,谭延也离开了书房,吹雨轩落入安静。
沐清景一跃而下,从窗子翻进书房,刚一落地,她就闻到一股纸张烧毁的味道。走到书案边,凭着稀疏月光,她摸到了一些纸张烧毁后的残屑。
沐清景沉下脸,做事真干净,看来还是要从杜况入手。
与此同时的荣王府还在很热闹。
“王爷,明日骑射所需衣物已经备好。”
凌烟走进书房一看,白奕手杵着下巴,眼皮耷拉着,睡意深沉,面前的书都不知道翻到哪一页了。
而旁边一身男装的初雪精神奕奕,没有一丝困意,专心致志地看手里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