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司的路上,李海不时地通过汽车后视镜去观察许寒祁的神色。
而后座的那位此刻正眉头紧锁,骨节分明的手指托着下颌,墨瞳一眨不眨地看向车窗外斑斓的霓虹夜景,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李海突然有些后悔,认为自己一开始就不该帮迟暖找人,更不该把事情告诉老板。
今天上午,李海像往常一样进了许寒祁办公室,给他汇报迟暖近期的行踪与花销。
“…以上就是小姐本月的流水明细。”
当时许寒祁正顾着看手头的公司文件,对于他的汇报内容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并没怎么仔细听。
“嗯,可以,出去吧。”
李海鞠了个躬,转身欲往门外走。
走出几步,他还是觉得这样不行,又折返回来:“许总,小姐最近不太对劲。”
闻言,许寒祁抬眼:“?”
“小姐最近经常出入老城区的某家清吧,还长期订购了不同种的花送人……”
许寒祁冷脸接过李海递来的银行账单,上边果然详细地记录着迟暖每次在花店和清吧消费的金额。
他顿时目光一沉:“花我的钱泡男人?”
“不…不是。”李海连忙否认。
许寒祁眸色渐深,指间的宝石戒闪着荧绿的幽光,映照在那冷白的脸上,莫名渗透着阴郁。
“继续说。”
李海擦了把不存在的虚汗,将腰弯得更低了:“我派人调查过了,是先前小姐拜托我找人,在那家清吧做驻唱,花就是送给她的。”
“那位……”
说到这里,李海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对上许寒祁锐利的眼神,“叫钱艾,气质方面比小姐更像。”
许寒祁不露声色地挑了下眉。
他自然明白李海的话是什么意思。
最初他看上那守护灵,也无非是因为她跟已去的迟暖有那么四五分相似。
见许寒祁没吱声,李海又继续发表起他自己的见解来:“我推测,只是推测,小姐可能是想为您找到更像的人,然后……”
李海没敞开来明说,但许寒祁听懂了。
她是想把他推给别人,自己好全身而退。
许寒祁看了眼时间,把那份明细随手一扔,满不在乎道:“既如此,你买捧白玫瑰,等下带我去那家清吧。”
“是。”
……
李海陪着许寒祁在公司处理了俩小时文件,再出来的时候街上都没什么行人了。
察觉到车内的低气压,李海全程没跟许寒祁说一句话,只在送他到家后扔下一句老板再见便飞也似的溜了。
客厅里一片漆黑,依稀还残留着各种食物混杂汇集成的香气。
许寒祁抬手一边松着领带,一边迈步径直朝迟暖的房间走去。
此时迟暖刚关了灯,钻进被窝准备睡觉。
一星半点的困意不足以使她快速入睡,她只得闭着眼睛酝酿。
一闭上眼,她就想到了许寒祁。
脑海中霎时浮现出一片无限旖旎的景象,那交织欢愉的声线仿佛就在她耳边回荡。
有点恶心。
迟暖在被子里嫌弃地撇了撇嘴,决心今夜过后宁可疼死也不愿再顺从许寒祁。
然后她就被拥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
迟暖一瞬间更清醒了,下意识地想要脱离,但被很轻易地钳制住了。
许寒祁跟上次一样把西装外套给脱了,徒留单薄的衬衫衣料在身上,迟暖只要伸手一推,便可以和他紧实的腹肌来个亲密接触。
“许寒祁!”
一想到许寒祁是从酒店完事后回来的,迟暖就更加炸毛,连脚都用上了。
许寒祁将她不安分的手交叠着抵在胸前,又拿腿去锢住她乱踢的脚,带着薄荷的清香轻吻上她的嘴角。
“你现在是越发大胆了。”
“先生也不叫。”
迟暖几番挣扎无果,被迫接受他愈渐猛烈的攻势,呼吸也跟着慢慢变得粗重起来。
力量上的差异让她有些崩溃。
在薄荷又一次试图发起进攻的间歇,她看准时机狠狠咬住了那片温软。
“嘶……”
对方被一下子打乱了节奏,往后退离了半分,使她终于得以大口喘息。
“许寒祁……”
迟暖一面平复着呼吸,一面再次用力将他往床下推:“你别来恶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