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雪脾气真稳定。
这是佟蓁一个人安静坐在旁边茶水间喝茶时,幽幽生出的念头。
虽就事实本身,她和秦淮简还来不及发生点什么,可当时那副场景,只怕谁看到,都会往深处想。
生气是可能的。
晏大小姐不一样。
当面撞破他两“丑事”后,非但表现平静,甚至还有空上下打量完她,再态度极友好地称赞了一句:
“童小姐真漂亮,年轻就是资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语气温和。
像在问候多年不见的故友。
在佟蓁看来,这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挺有意思,恐怕得圈起来。
她兀自勾唇。
说来,晏大小姐。
还真挺有教养。
但不多。
老阴阳大师了。
呸——
佟蓁愤气一般将没喝完的半杯茶水全部丢进旁边垃圾桶。
要不是因为秦家人阻止,后来又发生那么多事,她和秦淮简才是应该在一起的那一对。
她晏雪。
半路杀出来的插足者,还能有她什么事……
佟蓁一顿乱想,越想心底越不是滋味。
爱与不该爱,两个念头两相交互,苦苦折磨着她。
手机是没心思去玩了,佟蓁烦躁关机,无视了显示“99+”的微信消息。
现在都别烦她。
她没心情“薅羊”。
办公室门紧闭,时针转了大半圈,还不见两人中的任何人走出来,秦淮简和晏雪这次的交谈似乎格外长。
还好公司走廊也装了暖气,佟蓁在一片暖热包裹中安静等了很久后,就着困意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发现不知何时会回了沙发,身上还盖好了毛毯。
旁边茶几上竟然有早点。
佟蓁翻身坐起,扫视一圈。
秦淮简没在。
随便挑几样脂肪含量低的吃完,佟蓁伸着懒腰走向窗边透风,谁知刚踏出一只脚,立刻就被满地碎片惊了一下。
她一开始还没注意到。
那几盆吊兰烂在满地泥土和碎瓷片里,如玫瑰脱刺,失了本来的魅力。
佟蓁在原地愣了很久。
所以哪有什么脾气平静。
呵呵。
晏大小姐在外人面前,还挺能忍。
佟蓁抿唇一笑。
出门找秦淮简时,她做了个顺手人情,懒懒将晏大小姐遗忘在办公桌上的手提包丢进了纸篓。
“童小姐,明天想请几个姐妹来家里吃饭,听说你也是阿简朋友,不知你能不能赏个脸?”
手机叮咚脆响一下时,佟蓁刚走出公司大门。
早上去在秦淮简面前卖了一通乖,她原本打算好好趁此机会逛逛办公楼。
说不定她一直苦苦找寻的证据。
就在某处角落。
谁料公司安保做得实在滴水不漏,只要她一离开秦淮简,处处都受限。
随时随地有人盯。
甚至就连上个洗手间,身后也跟着两清洁大妈。
出师很不利。
读完消息,佟蓁犹豫了很久。
这是典型“鸿门宴”。
她去就倒霉。
刚要找借口婉拒,晏雪又发来了一条消息:“你是在红城酒吧上班吧,我已经找人帮你请好了假,晚上七点我安排人去接你。”
“……”
这女人的速度,真绝。
竟然都把她打听得这么清楚了?
佟蓁赶忙给冯姐通了个电话。
“安排好了,她查不出什么。”
“姐,谢谢你。”佟蓁稍稍舒了口气。
在目的没达到前,她还是不想被太多人知道身份。
“谢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冯姐淡淡地笑,“我最讨厌名媛贵妇。”
婉拒的消息是发不出去了,佟蓁坦然接受:“好啊,感谢晏小姐的邀约。”
看晏雪意思,大概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大小姐碍面子,凡事喜欢关起门来说,自然不会直接透露太多。
但佟蓁心里都清楚。
她不就是不想让秦淮简参合进来。
正好,佟蓁也有此意,半点没给秦淮简透露。。
女人暗戳戳撕逼玩雌竞时。
最傻的事,就是抡不清。
一整个下午,佟蓁哪也不去,只做一件事,补觉。
在她看来。
任何准备的好处,都比不上一顿觉来得直接。
刚一躺下,佟蓁突然收到秦淮简一连串的消息:
“晏雪给我要了你的联系方式。”
“不管,她让你做什么。”
“你都,要和我商量。”
嗯……
句断得不错。
佟蓁看完关手机扔到一边,拉上被子睡了过去。
一觉自然醒的感觉很不错。
还剩将近两个小时。
佟蓁认真洗漱完,精心护了一轮肤。
粉黛未施,连淡妆也不弄。
找出一条背带短裙,内件搭上纯白小碎花短袖,长发顺滑披在肩头,佟蓁站在全身镜前细细检查自己的每个细节。
正如晏雪自己说的那样。
年轻,是佟蓁不可战胜的资本。
听说晏雪年龄大出秦淮简一轮……
男人三十一枝花。
女人三十就未必了。
真有趣。
这身年轻到清纯的装扮,一定可以气死她。
然而还不够。
佟蓁决定备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