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最终还是端着咖啡进了萧戎征的办公室。
萧戎征只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温存主动走过去，将咖啡递给了他。
萧戎征没接：“什么意思？”
“……”面对他的明知故问，温存按照韩悦的意思解释，“这是谢礼。”
萧戎征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谢礼？谢什么？”
“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大概已经声名狼藉、被解雇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说得太勉强了，萧戎征盯着她看了好几秒。
温存补了句：“真的，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
“我还以为对你来说，自尊最重要。”
闻言，温存愣了愣。
“温存，骨头太硬不是什么优点，尤其是女人。”萧戎征点到为止，转身往办公桌走。
温存愣了愣：她和萧戎征的交流，要么仅限于身体，要么仅限于工作。这还是第一次，他以个人身份正常与她对话。
对于郑强这事，温存想过他会以领导身份教训她、或者以床第关系趁机提要求，唯独没想到，他会提醒她。
于情，虽然他是好心，但这种越界让温存下意识地抗拒。
于理，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处理方式确实有些意气用事。脾气上来的时候，她忘了自己是个医师。
所以她磨蹭了几秒才跟过去，低声：“那咖啡我给你放桌上，我先出去了。”
萧戎征没吭声。
温存走到门口，想了想还是回过身跟他说：“谢谢，我会反思的。”这次道谢是真心的。
萧戎征挺意外，扬唇扯了个笑出来、带点揶揄。
温存越加不自在，忙走了。
等温存出去，萧戎征才伸手拿起那杯咖啡。
其实他不爱喝速溶咖啡，但这杯咖啡里大概溶了温存服软后的心意，味道竟然不错。
…
温存没走几步，程宁宁神情紧张地跑来：“郑强又在办公室门口等你！”
温存反倒笑笑：“没事。”
萧戎征亲自出马，事情肯定已经解决了。
但她没想到，萧戎征这么能耐，居然还能让郑强来给她道歉。
见郑强涨红着脸把后悔和道歉的话说的磕磕巴巴，温存就释然了。
她和这种残障人士，本身就不是平等的。换句话说，他们的世界已经畸形了。
郑强见温存笑了，想起自己的女儿，如释重负地走了。
温存走进办公室，周舒萱阴阳怪气地叹了口气：“还是长得好看的人才有活路啊，只要张张腿，就有人撑腰。”
温存凝眉：看来经此一事，大家都对她和萧戎征的关系心知肚明了，传到游骁那里，只是迟早的事。
但温存还是不打算惯着周舒萱，回头看着她笑：“你也长得好看。”
“？？？”周舒萱。
温存看她嘴角快溢出得色，补了句：“那怎么没人为你撑腰？由此可见，做人不能太狭隘。”
“……”周舒萱一拍桌子，“萧大工程师马上就要走了，到时候你腿张得再开，看他还搭不搭理你！我看你还能得意几天！”
温存倏然抬头：“他要走了？”
“你还不知道呀？”周舒萱哼笑，“韩主任说，他最迟下周就要离开咱们康复中心了。要是顺利，周五就会走！”
温存看了眼时间：周五，也就是，两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