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家里拿东西，也是天经地义啊！”
宋南姝一边说，一边拿了个半人高的筐，拎着就往外走：
“正好家里的猪油也没有了，去家里拿一点，省的我买了！”
“你敢！我家的东西，都是给我儿子的！”
王寡妇快步往家走，生怕慢了一点，家里就会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看着王寡妇越走越远的背影，宋南姝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
“王叔，要不晌午在家吃吧，”宋南姝客气地说道。
王队长摇了摇头，道：“不了，家里还有事儿呢。下次老二回来了，我们在好好的喝两盅。”
送走了王队长，李大芹才翻出了刚刚藏起来的肉。
手脚利落地开始准备包饺子。
……
一转眼，温叙白离开家也有五六天了。
“大哥，你带来的那种毛衣，还有吗？”温叙白刚坐车上，耳边就传来了一个南方口音的男人。
温叙白习惯性的拿出了一张纸，道：“写上你的姓名和地址，再交十块钱的定金，二十天之后我给你送过来。”
“那你要不来咋整？”他又问道。
“老弟，我们卖的毛衣，都是手工织出来的。从颜色搭配，再到图纸定稿，就得三五天。我们家又是外地的，一个来回儿就得三五天。你算算，这二十天能欧吗？”温叙白道。
“那你们要是跑了怎么办？”他又问道。
温叙白指了指坐在身边呼呼大睡的叶老三，道：“你记住这个胖子，每隔十天，他都回来着市场的。”
他和叶老三本来计划是在南方弄点胰子啥的去北方卖，结果，他带来的毛衣一件二百块钱卖的不说，那些糖也都没了。
叶老三不知道又在倒腾到的那些北方的特产，让他们狠狠地赚了一笔不说，又靠着收毛衣的定金，他们就挣了不下几百块了。
温叙白在心里算了算，这一趟出来，他们最少挣了两千多。
那人又仔细看了看温叙白锁在的地方开的证明，又问了许多的问题之后，拿着温叙白给的字条回家了。
“二哥，”叶老三睡了一觉，感觉身上舒服多了：“咱们啥时候去找王老八拿货？”
王老八是这个江南小镇上最大的各种布的批发商。
原本是定了昨天拿货的，但是王老八临时有事，就定在了今天。
“现在就去，”温叙白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道：“拿完了货，咱们好回家。”
“行，”出来好几天了，叶老三也挺想二道河的。
两个人吃过了中午饭，顺道给宋南姝买了些礼物，便去了王老八家。
王老八家是民巷的最里面，刚好赶上了下过了一场大雨。
房子前面坑坑洼洼的地方，堆满了雨水。
温叙白和叶老三小心地绕过了水坑，站在了王老八的家门口。
温叙白还没来得及敲门，紧闭的大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抱着一个一两岁的孩子，从里面跑了出来：
“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吧！”
后面跟出来的王老八，举着一个手臂粗的木棍子，凶神恶煞地说道：“你给老子滚回来！老子还没问你呢，老子养了你那么久，你就是这么报答老子的！”
王老八气的红了眼。
但手里的棍子，也只是高高举起，从未落下。
“八哥，你这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温叙白怕在气头上的王老八会作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一直好言好语地劝着。
“好好说，她配吗！”
王老八面目狰狞，仿佛不把这件事说明白了，他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你跟我说，这个杂种是谁的？”
“只要你说，我就放过你！”
女人显然是害怕极了，躲在温叙白的身后，一直不停的苦。
孩子哭，她也跟着哭，哭的温叙白脑袋嗡嗡的。
“嫂子，你能别哭了吗，”温叙白压下心中的烦躁，好言好语地劝道：“你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和八哥说了，八哥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温叙白以为她是受人欺负了，不得已才生下这个孩子的。
谁知道，那个女人听到他这么说，没止住哭声，反而哭的更大声了。
哭的王老八额头青筋暴起，眼睛赤红，紧握着棍子的手背上，爬满了青色的纹路。
趁着温叙白和叶老三不注意，一棒子打在了女人的头上。
女人悄无声息地倒在了水坑中，怀中的孩子哇哇大哭。
“你在干什么！”温叙白愤怒地看着他，吼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要下死手！”
孩子的哭声，打破了几个人之间压抑的沉闷。
“你帮我养这个孩子，”王老八艰难地开口：“不要告诉她，她有一个犯过错的父亲和母亲，也不要告诉她，她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在他的心里，认定了这个孩子是自己的老婆和别人生的。
这个孩子就像是一个擦不掉的耻辱，告诉他，他的曾经是多么愚蠢可笑。
“再给她买一副好点的棺材吧。”
王老八在去公安局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女人。
他的眼中，闪过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可到了最后却一句话都没留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二哥，现在怎么办？”叶老三问道。
他的手脚现在还是抖的，大脑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
“我们先把这个女人葬了，然后再去买点小孩儿用的东西，”温叙白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后面的事：“王老八留下的生意，我们也得守住了。”
“二哥，你是要接手他的生意？”叶老三问道。
温叙白点了下头，“对，咱们全接过来。”
“这、这能行吗？”温叙白的提议，好是好，但是他们能行吗？
“有啥不行的，”温叙白道：“以前，这些事儿咱们不是也做工吗。只是现在换了个地方，你就不行了？叶老三，这也不像你啊？”
“瞧二哥这话说的，”叶老三笑的眼睛玖剩下一条缝了：“这不是觉得王老八留下的烂摊子太多了，我这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