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阿娟，那她是谁？”宁浩坤追问道。
明承瑜孤冷的唇角抿成了一道弧线，狡黠一笑，“你猜。”
不等宁浩坤继续说什么，他已经迈开脚步朝门口走去，“本王还有事，先行一步。”
在众人错愕的注视下，他扬长而去。
厅内的人按捺不住躁动，议论的声音就更大了。
“瑜王真是无法无天了，在侯府乱来就算了，还不认账，这不是打侯爷的脸吗？”
“是个皇子又如何？这么不知收敛，早晚惹祸上身”
“和世子相比，他就是个莽夫，这样的人难堪大用！”
……
宁渊挥了挥手，示意厅内闲杂人等都退去，婉曦便退回到偏厅。
众人又说了一些宽慰的话，这一晚的宴席便早早散了。
婉曦招呼着乐人回南湘房，纯姑姑却已在偏厅门口候着，见婉曦出来，上前说道：“婉曦姑娘随我来！”
婉曦便跟着纯姑姑走向正厅旁侧的休息室，崔夫人坐在首位，还是捻动着佛珠，似在闭目养神。
婉曦上前行礼，崔夫人睁开眼眸，又认真的将婉曦打量了一番，“今天你的表现很得我意。”
说着，她示意纯姑姑将一匹蜀锦赏给了她，“这匹蜀锦是皇上赏赐的，我瞧着花色素雅，很适合你。你拿去做两身新衣服。”
婉曦跪地谢恩，接过赏赐，说道：“谢夫人，婉曦不会忘记自己是侯府的人。”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她说着，深深地望了婉曦一眼，又问道：“你可知那日与瑜王在一起的女子到底是谁？”
婉曦惶恐，再次跪地叩首，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阿娟。”
她知道崔夫人多疑，只能咬定了这两个字。
崔夫人深呼吸一口气，没有说什么，倒是纯姑姑开了口，“婉曦姑娘，夫人是想知道，真正和瑜王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话说得这么直接，婉曦不能再装不懂了。
“那日婉曦不曾来过偏厅，所以并不知里面发生的事。”
她选择了推脱。
“罢了。”崔夫人说道。
“若瑜王那晚真临幸了女子，一定能够查出来是谁。”
婉曦的心又拎到了嗓子眼里，手心里的汗也不住往外冒。
她清楚崔夫人的为人，若不查出真相誓不罢休。
可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果然，等婉曦回到南湘房，刘嬷嬷已经开始逐个盘查了。
她的房内，已有几个小厮入内检查。
见到婉曦领赏回来，刘嬷嬷知她得夫人青睐，所以对她便客气了几分。
“婉曦姑娘，得罪了，夫人交代下来，要查一些情况。”
婉曦心底厌恶，但面上却未流露出来，“嬷嬷替夫人办事儿，这是应该的。需要我做什么，嬷嬷吩咐便是。”
刘嬷嬷并没有在婉曦的房里多逗留，很快就离开了。只是关上那扇房门，婉曦双腿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她做了落井下石的事儿，这是她的报应。
明承瑜锱铢必较是出了名的，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这一晚，她彻夜失眠，窗外一点风吹草动，她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着。
有人蹑手蹑脚的顺着墙边走过，她听得清清楚楚，一度她以为是明承瑜索债来了，可那脚步声又走远了。
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明承瑜也没有出现。婉曦终于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啊呀，死人啦——”
睡梦中的婉曦，被一阵尖叫声吓醒。
待她拉开房门出去，院子里的人全部都挤进了阿娟的房间。
跟她同住的两个小姑娘，吓得坐在地上嚎哭。刘嬷嬷已经命人禀告了崔夫人，很快纯姑姑就来了。
“怎么回事？”
纯姑姑胆大，上前伸手在阿娟的鼻翼前探了探，她早就没有呼吸了。
“这丫头应该是寻了短见，桌上还有汤药呢！”
刘嬷嬷一说，纯姑姑狐疑的端起那只碗在鼻翼前闻了闻，她没有说什么，婉曦也在门口，她往前探头的时候，见到阿娟的脖颈上一排掐痕。
“把她带走，此事不许声张。”
纯姑姑下了令，又交代了刘嬷嬷几句，让小厮带着阿娟的遗体就走了。
很快，阿娟含冤自杀的消息就不胫而走。
大家都说，瑜王欺辱了她，却矢口否认，阿娟喊冤无门，这才自杀。
一时间，明承瑜成了众矢之的。
婉曦只觉心寒，为了给明承瑜抹黑，崔夫人逼迫阿娟当棋子便罢了，还白白牺牲了一条性命。
阿娟被带走不久，许久未曾谋面的宁静姝出现在了南湘房，她领着翠玉和翠绿两个丫鬟，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此时，婉曦正在练琴。
翠香上前，一把掀翻了婉曦的琴。
婉曦错愕的起身，刚对上宁静姝的眼眸，一个耳光就重重的甩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