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倒是让明承瑜吃了个瘪。
他没料到婉曦看着柔弱，性子却如此的刚烈。
昨夜，见婉曦受罚，他原本想出手的，可他等了那么久，她宁愿跪着却不肯开口求自己，他生气的离开，却不想，一夜清梦竟不得安宁。
一大早，他故意让人在崔夫人那里透了风。崔夫人爱女心切，怎么可能让宁静姝因为一个乐人脏了手？
好在一切如他所愿，她平安无事。
可他没想到，她竟然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没数？”他冷冷地喝了一句。
区区一个乐人，身轻如蝼蚁，既然费尽心思做了他的女人，且成功博得他的关注，难道不该放低身段讨他欢心，祈求庇护？
何况他是大梁国最得宠的皇子，只要他一句话，便可改写了她的命。
可意外的是，婉曦的语气比他更冷，“殿下，我们早就两清了。”
两清？
明承瑜没想到婉曦竟然说出这种混账话。
他一把钳住了她的下巴，指尖发力，“借我的刀杀了你想杀的人，你说两清就两清？”
婉曦心里一咯噔，她没料到明承瑜居然识破了那个英雄救美的局。
可转而，她低垂下眉眼，“殿下，您与我有云泥之别。”
明承瑜的火，是一波接一波的往上窜。
她想要把自己吃干抹净的时候，要多主动就有多主动，怎么着，得了逞，就想跟他装大尾巴狼？
“你说了不算。”
他扬了扬下巴，一脸桀骜。
“那要怎样，殿下才肯两清？”
婉曦戚戚的问，这一问，就问到了明承瑜的心坎儿上。
“做我的女人！”
这话若是别的女子听了，或许会感激涕零。
可偏偏落入婉曦的耳中，却像是一个羞辱。
他不过贪图那一夜欢愉罢了，又怎么可能对她动过真心？
做他的女人，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她在心底冷笑了一声，直视明承瑜幽深的眼眸，说道：“若我不肯呢？”
这是第一次，明承瑜遇到一个敢拒绝他的女人。
他有些诧异，更有些生气。
指尖的力度不由得加大了几分，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她必死！”
这是威胁，也是要挟。
婉曦愕然，继而泣涕涟涟。
她哭就算了，哭得泪如雨下，像是被他欺负了一般。
明承瑜平生最厌恶女人的眼泪，他一把松开了手，背对着婉曦说道：“我给你时间考虑。”
可婉曦根本不会考虑。
她只想报仇，别无他求。
第二天一早，意外的是，玉兰回来了。
她一回来，就直奔婉曦的房间。
看到婉曦被宁静姝折磨得差点丢了命，她附在床前，哭成了泪人。
婉曦捧着玉兰十根红肿的手指，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玉兰替她挡了一劫，恐怕遭罪的人就是她了。
“谢谢你。”
她一声言谢，玉兰哭得更凶了。
“婉曦姐姐，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要不是你平日一直护着我，我早死了千百回了。”
婉曦努力挤出一抹笑，替玉兰擦掉脸颊上的泪，“回来了就好。”
可她前脚刚回，后脚就有人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