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照梁闻言,匆匆朝山下而去。
她在朝堂斩杀权臣时,只留下了两个人,一个是她的亲外祖右相柳源潭,一个是已经交出兵权的大将军徐振。
留下他们的原因很简单,他们都是她心中翻不起波浪的人,又有足够的影响力,没料到如今不过几日时间,他们就不安分了。
还没到山下,她就瞧见了正在台阶上等她的覃颢。
“主子,这是一云拦截到的信。”覃颢轻轻一捏,特制的易碎信封在他手中变成渣,把里面的信纸展开,上面只有一字:等。
“这是从乌央人那里截获的。”
乌央位于西北方,地势严寒但人人骁勇善战,他们的人体貌特征与大禹朝的人差别极大。
“乌央的人都能混进来了,也不怪那些老东西生异心。”
“需要属下去解决他们吗?”
宋照梁挥手,内力带起一片树叶,速度快到令人瞧不清地刺向林中,一个正侧着身子偷窥的府卫被树叶割喉。
“杀他们不难,但我们杀不尽天下人。把这封信连带着碎掉的信封,放到我的好外祖书房去。”宋照梁捻起一小块信封碎片,让它在手中化成粉末。
随即孤身一人快马加鞭回京城。
秭归山上,晏河清正在将打开的几坛酒一一封好,身穿蓝色衣衫的男子低头站在他身后。晏河清动作随意,语气却冷似刀锋,“所以你们不知道那个暗卫的事?”
“属下这就去查。”
然而男子迟迟没有得到晏河清的回话,只觉如芒在背。
晏河清慢悠悠地把所有的酒坛封好,漫不经心的开口:“去暗垠锻炼一个月。”
轻飘飘的话让男子如坠冰窖,但他不敢多言,哪怕这一去便归途渺茫。
捕捉到离去的人眼里的不甘心,晏河清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殿内的酒味逐渐散去,只留下浅淡的酸草味,他离开宫殿后那味道也消散无痕。
京城内处处可见雕梁画栋,初春的生机正在更换掉旧年枯景。街道上的小摊井然有序地排成两排,他们的叫卖声和各式各样的卖品组成了盛世独特的景色,孩童们哼着歌谣走街串巷,和这初春一样生机勃发。
宋照梁骑着马在街道上溜达,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不是长公主吗,她怎么一个人在这街上徘徊?”
“嘘,可别议论。”有人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百姓们或多或少都听说了她的“光辉事迹”,对她映像极差。
似有若无的酸草味的清香缭绕在宋照梁身边,她有些喜悦地勾起手指,又像是没有察觉手心散发出的奶味儿,她在街上左瞧瞧右看看,相中什么东西就丢出一张大额的银票买下。
不多时,京城平民最多的西宁街商贩们纷纷体会到了阔佬的魅力,一时间整条街的商贩都在迫不及待地跟她推销。
“长公主殿下,草民这儿的竹编蹴鞠又柔和又有劲儿,您瞧瞧……”
“草民这儿的糖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