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桃偏头吐出一口污水,猛地咳嗽起来。
苏娴绽放出惊喜的神色,“银桃!你怎么样!没事吧?”
银桃缓缓睁开眼睛,声音中透着虚弱,“公、公子……”
“你醒了就好……”苏娴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苏娴将银桃半扶起来,肃声问说:“银桃,是谁把你推下去的?”
银桃抿了抿苍白的唇,神色有片刻凝滞,她摇了摇头说道:“我、我不知道……”
“我在那里等着公子,背后突然有人蒙住了我的脑袋,我脑袋忽然一疼,就昏了过去……之后,我一睁眼醒来,就看到了公子……”
苏娴垂眸掩下眼中的戾气,心下想,这件事情和薛卉悦一定脱不了什么干系。
薛卉悦找不到她出气,就拿她身边的银桃出气。
她如果就这么轻易地将这件事情揭过去的话,后果只会是薛卉悦的变本加厉。
“公子……你说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啊?我平常也没和人结什么仇怨……”银桃很是困惑。
为了避免麻烦,苏娴没有正面回答银桃的问题,只对她说道:“今日你受了惊吓,先回去好好休息,这件事情是谁做的,我一定会查清楚,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轻易过去的。”
银桃神情很是担忧,“那、那公子会不会因为这件事陷入危险?我现在也没出什么事,要不公子……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苏娴没有丝毫松动,她坚定地看着银桃说:“你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有人害你就是在害我,我不可能大事化小。”
“公子……”银桃鼻尖一酸,眼眶红了起来,心底泛起一股暖意。
“好了,我们先回府,湿衣服穿久了感了伤寒就不好了。”
……
“娘亲,我回来了!”
苏娴进到贺兰珺的厢房里,却并没有看到贺兰珺的身影,她疑惑地询问一旁的婢女说道:“我娘亲呢?她去哪儿了?”
婢女回说:“公子,夫人现下正在议事厅和老爷议事。”
议事厅?爹爹回来了?
苏娴得到答案,便立刻朝议事厅走了过去。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爹爹,苏娴的脚步越走越急。
连一旁的银桃见此都不由起疑,公子这是有什么要是要和老爷说吗?怎生这般焦急的样子?
议事厅内,穿着一身沉黑色素服的中年男子坐在厅中,贺兰珺正垂眸给男子倒茶,嘴角有一抹浅浅的笑意。
“娴儿过来了?”贺兰珺看到苏娴,惊喜道。
中年男子眼中也闪过一丝意外,苏娴往常对他可都是避而不见的,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苏樊是知道的,苏娴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嫌他无能,连自己的家都照顾不好,身为一国国公,却无法给她富足充裕的生活。
苏娴羡慕别家的公子能够穿金带银,身着华服,骑马蹴鞠,然而她却只能囿于一隅,读的是四书伦纲,念的是梵文五经。
虽然苏娴自己也明白,苏凡樊为了她好,但她心中始终有着不忿,她认为读书与富足的生活并不冲突。
而她没有,只是因为苏樊无能,给不起她罢了。
“爹爹……”
随着苏娴出声,贺兰珺顿时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