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语的脑袋好像被人敲了似的嗡嗡直响,随即迅速反应过来,拿起包冲了出去。
“喂!书语你去哪儿啊?我送你吧!”
陆淮安在身后叫了好几声,追出去的时候沈书语已经驱车走了。
“跑的真快啊……”
幸好路上不堵车,沈书语很快就到了医院。
她被急诊的护士带着,一边听着李澜的伤情。
李澜的右手挠骨竟被沈赫打断了,要马上做手术,这会儿人已经转移到骨科病房,现在就等她来签手术同意书了。
沈书语冲进了病房,看到李澜脸色惨白的昏迷着,她签字的手就控制不住的在抖。
直到李澜被送进手术室,沈书语才骤然脱了力。紧紧握着走廊的护栏才勉强站稳,手心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
李澜昏迷不醒的样子反反复复的在眼前闪回,沈书语只觉得眼前发黑,心好像快要跳出来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好想哭……
这时,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身旁走过。
沈书语瞬间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往前一步。
“江辞!”
空荡的走廊回荡着沈书语沙哑的声音,发红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好像终于找到了主心骨。
江辞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回头望了她一眼。
鼻尖清冷的味道随着江辞的离开而消散,可是沈书语的心却莫名安定了些。
手术到半途,沈书语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书语!”刚和李澜新婚的丈夫秦立满头汗的跑上来,“你妈妈在哪儿?”
“已经送进手术室了。”
秦立这才短暂的放下心来,骂道。
“沈赫这个王八蛋!他肯定是提前打听了,知道我今晚有应酬,才去找你妈妈的!”
沈书语眉头微蹙,低头沉思了一秒。
“叔叔,麻烦您在这里看着,我马上就回来。”
不等他回答,沈书语就步伐匆匆的走了。
她直接去了警局,大步走了进去。
“您好,我找沈赫。”
忙碌的警察从材料里抬起头,“你是今天那个打人事件受害者的女儿吧?”
沈书语点了点头,语气凝重道。
“是的,我想了解一下事情原委,还想……见一见沈赫。”
“走吧。”
警察从旁边拿了一串钥匙,带着沈书语往拘留处那边走,一边和沈书语讲着。
“是邻居报的警,报警人说是沈赫喝醉酒,找到你母亲要钱,你母亲没有同意,就被打了。”
说着,就到了最里面的一见小屋子。
门开了,沈赫还没清醒,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沈书语深呼一口气,“警察同志,您能不能让我进去看一下?”
警察点了点头,“可以,注意时间。”
沈书语走到了沈赫旁边,看着沈赫睡的直打鼾,捏住了手里包。
里面装的是她捡来的板砖,沈书语毫不犹豫的掏出来,猛的砸向了沈赫的头。
沈赫嗷的一声就站起来,摸着头上被砸出来的血,定睛一看居然是沈书语。
立刻破口大骂起来,“小蹄子?还敢打我,果真跟你妈一样下/贱!”
说着就是一个巴掌抡了过去,扯住她的头发往地下按。
“你敢动我妈?我要你的命!”
沈书语毫不犹豫的回击,胡乱的用砖往沈赫身上砸。
外面的警察听到动静,一窝蜂的冲了过来。
“住手!都给我住手!”
不知多久,沈书语和沈赫才被人拉开。
沈书语顶着脸上的巴掌印,被警察狠狠的教育了一番,拖了好一会儿才赶回了医院。
听护士说手术已经结束了,李澜一切无恙,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她匆匆赶到了病房外,刚想进去,却又停住了。
里面的男人正在给李澜擦脸,细致入微。
他们才是一家人,沈书语再进去就多余了。
她慢慢的退了几步,又往病房里看了一眼,鼻头忽然有点酸。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改变不了的事。
或许李澜已经不需要沈书语了。
沈书语在走廊里坐下,扯起嘴角想要笑一笑,眼泪却掉了下来。
她垂着头,压抑的啜泣着。
对面的诊室里,江辞虚扶着把手,停住了脚。
听着外面沈书语细碎的哭声,江辞垂着的眼眼里滚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叫人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