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隔着空气对视了良久，虞棠已经确定他认出自己了。
这时，门突然自外被推了推。
季云绥撑着门的手未动，只隐隐用了些力气，外面的人并没有推动。
宋清远疑惑的声音隔着门板显得有些闷，传进虞棠耳中：“怎么打不开呢，阿绥来的不是这个洗手间吗？”
虞棠嘴皮子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空气里安静到连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咯噔——咯噔——
是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
“宋清远，我不是说让你等我吗？你怎么跑那去了？”白晴摇摇晃晃的扶着墙走出了女洗手间，倚在洗手池边，不满地望着站在台阶底下的宋清远：“过来帮姐姐我洗手。”
“？”宋清远听笑了：“你好大一张脸啊白晴。”
“过来，别逼我生气。”
和一个喝醉了的人显然是讲不了道理的。
宋清远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只好任劳任怨的迈步踏上台阶走了过去，捻着女人纤细的手在水龙头底下冲洗。
白晴斜斜的站着，突然将脸搭在了宋清远的肩膀上，歪着脑袋看他。
宋清远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你干嘛啊？”
白晴就跟没骨头似的，将自己浑身上下所有重量全部都依附在了宋清远的身上。
下颌若有似无的依在宋清远的肩上。
白晴突然朝着宋清远的脸伸出了尚还湿漉漉的手，在他的鼻梁上轻触着，缓缓下挪，用手指去描摹唇瓣上的纹路。
指尖将宋清远微干的薄唇打湿了，有水滴挂在他的嘴角。
白晴突然垫脚，用舌尖卷去了那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入口便化了开来，没什么味道的在口腔中蔓延。
宋清远心中颤了一记，低下头和白晴的狐狸眼对视了好一会。
头顶的暖色灯光昏暗，朦朦胧胧的给暧昧氛围又烘托了一笔。
白晴还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极近，两道微重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内交织。
下一秒，宋清远的手滑向了白晴的腰后，俯首吻上了她红得妖娆的唇瓣，唇齿贴合得严丝合缝。
白晴仰起脑袋将藤蔓般的胳膊挂上了宋清远的脖颈，脊背贴上了冰凉的门板，却浇不灭拥吻间不断攀升的热度。
门板很薄，一丁点细微的声音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虞棠的瞳仁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骤然紧缩，她的脸白得惨人，挪动步子想走，却被季云绥拉住。
季云绥嘴角扬起一抹轻嘲的笑意，将虞棠的双手桎梏在头顶，用膝盖轻顶了下虞棠的小腿，将她抵在门板上。
然后用空着的那只手，将虞棠的口罩随手摘下，轻挑了一下她的下颌，继而启唇，轻讪了声：“不是说分了？嗯？你慌什么？”
他能够感受到虞棠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的轻颤。
耳旁的暧昧声响还在持续，虞棠红唇翕动，喉咙里像是堵入了一团乱麻，吐不出只言片语。
她试着挣扎了两下，但季云绥的力气却大得吓人，根本挣脱不开他的手。
虞棠垂下了头，大半张脸隐入阴影中，看不清楚神情。
季云绥听到了一道轻不可闻的哽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