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安身上的气息一下变得危险起来。
厨房的空间并不大，他那么抱着胳膊懒洋洋的斜靠在门口，眼眸微微眯起，看着宋瑶。
宋瑶第一次觉得原来时间也可以过的这么漫长，简直比当年被污蔑那会儿，她躲避谩骂和审问调查的时间还要长。
她站在水池前，根本不敢看陆祁安的脸色什么样，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陆祁安要她应该是什么样的态度？
宋瑶陷入深思，她的下巴猝不及防被陆祁安捏住了，迫使她转头对上那双桃花眼。
“看着我。”陆祁安抓着她的手，把她抵在墙角逼仄的空间里。
宋瑶微微抬眼，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她看着还是有些憔悴，整个人消瘦不少。
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宋瑶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应该是什么态度？”
陆祁安气笑了，曲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微微俯身，薄唇即将相碰的时候，他电话响了。
来电备注上显示的是一个叫沈千雪的女人，陆祁安依旧把宋瑶困在自己的臂弯里，没打算轻易放她离开，单手接着电话。
这样身体紧贴的距离，宋瑶想不听见电话内容都难。
电话那头的女声非常好听，带着一股令人舒服的温婉：“在忙吗？”
陆祁安看了宋瑶一眼，淡淡说：“还行，有事？”
沈千雪：“一点小事，张妙妙今天约我吃饭了。”
陆祁安没回应，静等下文，他个子很高，宋瑶只够到他下巴那。
怀里的女人目光黑漆漆乌沉沉的，无声的望着他，像只猫一样。
鬼使神差的，陆祁安伸手在她发顶压了压。
宋瑶轻轻眨了下眼，垂眸下去，微微低着头。
沈千雪声音听不出喜怒的说：“小姑娘太能闹腾了，来我这宣誓主权，我暂时没什么回应，祁安，我这个电话，只是想要知道你的态度。”
“你处理。”陆祁安说，“那是陆沂渊招惹的人，与我无关。”
“好。”沈千雪如负释重的笑了几声，说，“对了，陆叔叔约了我父母下周吃饭，你会来吗？”
两家父母相约吃饭，聊的什么不用多说。
圈子里的人也都知道，沈千雪跟着陆祁安一起长大的，她几乎从小就预定了陆祁安未来妻子的位子。
不过那层窗户纸出来没被捅破，陆祁安不开口说，沈千雪身为女生也不说，大家默认的事情，她也默认下去。
但总归还是不安的，没有承若的话，她从来不敢轻易去处理想要用手段博取陆祁安目光的女人。
沈千雪这次也只是随口一问，她内心大概知道答案的。
陆祁安敷衍的说：“再说吧。”
那大概率是不会来。
沈千雪也没多少失望，于她而言，是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就已经习惯了陆祁安这样若即若离，绝不亲近任何人的态度了。
因为没有过期待，所以也不会失望，她只是寒暄两句客套话，就把电话挂了。
陆祁安手机收了起来，低头捏着宋瑶的下巴，覆上了她微凉的唇。
宋瑶呼吸被逐渐掠夺，她攥皱了陆祁安胸前衬衫。
她在这一刻生出抗拒，灵魂在皮囊下剧烈挣扎又被理智狠狠压制住。
等陆祁安放开宋瑶的时候，宋瑶眼尾微红，盈盈水光蓄在眸子里。
她轻喘着，声音颤抖说：“你...那是你女朋友吗？”
陆祁安随口说：“家族之间关系不错。”
可那个女人的态度显得那么暧昧，一副正宫处理丈夫在外招惹过来的风流债的模样。
宋瑶打心眼里抵触这种插足别人感情第三者的事情，如果她知道陆祁安有女朋友，她当初绝对会把那张名片丢进垃圾桶。
她心不住的颤抖，瞳孔放大，想要推开陆祁安，远离他。
“陆祁安，如果你有女朋友，或者要订婚了，我们....”宋瑶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再也别见的话。
他们是不正当的关系，虽说交易却也没正经合同，只有口头约定。
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说什么都不对劲。
宋瑶抿嘴，坚定的说：“我不当小三，任何意义上的。”
说完这句话，她抬头，见陆祁安偏头淡淡看着她，眼里浮现几分嘲讽。
他不说话，宋瑶的话就落在地上，摔的粉碎，安静的气氛里，她像个惶恐着出了洋相的小丑。
宋瑶不敢在这个时候怯懦，她直视着那双眼睛。
陆祁安嗤笑一声，说：“你觉得你，现在还有的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