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提起裙子就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陈徵音就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甚至还打了个呵欠。
桃红离柱子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撞上去了,可陈徵音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像,死这一个奴婢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怎么可能!
桃红心中慌了。
她可是周姨娘给的丫鬟,陈徵音怎么敢不敬重她!
在快撞上柱子的时候,桃红放慢了速度。
可就在她打算找话头继续逼迫陈徵音时,只看见灯火下,陈徵音那张秀丽的脸蛋绽放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她从手中高高举起方才从周姨娘手中谋划来的二百两银票。
“我的院子,从今往后不想再看到这个人。”她一指桃红。
桃红心里凉了半截。
难道她——
“谁能帮我解决了这个麻烦的丫头,姑娘我重重有赏。”
“这是二百两银票,谁做到了本姑娘的要求,这银子就是谁的!”
话音一落,原本还凶神恶煞的粗使婆子们眼中一阵阵的放光。
看向桃红时,仿佛看到的是个银子做的人。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桃红终于害怕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后脑勺‘嘭’的撞在柱子上,撞得一响。
“想要银子!”
几个婆子摁着桃红的头就往石柱子上砸。
每一下都砸的桃红头破血流。
桃红被撞得七窍流血。
可杀红了眼的人怎么会停下来,一下下摁着她的头不断往柱子上撞去。
桃红痛的尖叫,可很快嘴巴就被人堵上。
陈徵音只冷眼看着,说出一个字,“吵”
众位婆子都眼馋陈徵音手中的赏银,更是发了狠,最后一撞,直接撞得桃红一命归西。
断气前,桃红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陈徵音脸上诡异的笑,和平日里最好欺负的四小姐判若两人。
“既然她想死,嬷嬷们自然不算杀人,这二百两银子,就犒劳嬷嬷们了。”
桃红眼中惊恐,可她再也说不出话了。
直到死,桃红才知道,她还有她的主子惹上了一个怎样的怪物。
陈徵音扯开包银子的锦袋,随手扔在院子里。
婆子们一拥而上,像是没见过钱似的,宛如野兽般厮打,只为了那二百两的银票。
可见,周氏给她安排的都是些什么人。
“目光短浅,心狠手辣。”
陈徵音冷笑一声,“周晓莲,你还真是看得起我,为养废嫡女,你真是煞费苦心啊。”
“只可惜,你的算盘落空了。”
第二天一早,陈徵音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身旁是个计时器。
只等的辰时了,才有第一个丫鬟打着哈欠从屋子里出来。
“你叫什么?”陈徵音坐在椅子上,看了眼计时器。
丫鬟只当陈徵音是空气,甩了个白眼后便去洗漱。
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丫鬟仆妇都是如此,只当陈徵音是空气。
本来嘛,一个不受宠的小姐,是嫡出又如何?
能活下来就是她的幸运了。
她怎么还敢对自己指手画脚?
所有丫鬟心中都是这么想,根本就没把陈徵音放在眼里。
陈徵音脸上的笑一如往常,丝毫不带变动。
等到午时了,她一刻嗓子。
“本姑娘要喝水。”
整个院里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陈徵音又说了一次,反倒引的几个小丫鬟笑道。
“姑娘,你要喝水,自己去倒去,指挥我们做什么,难不成我们还欠你的不成?”
说罢,几个小丫鬟笑作一团,根本没意识到她们是奴婢,而眼前的陈徵音是掌管她们生死的主子。
陈徵音笑了,笑的愈发温和。
她朝屋内喊了一声。
“石榴姐姐,都看清了吧。”
大门被猛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