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九因笑笑没说话。
顾彦良送她到家门口,她道了谢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人。
别墅灯火通明,摁响门铃后,保姆急急忙忙过来开门。
看见许九因脖子上的淤青,吓得捂嘴倒吸凉气。
她推开保姆进去,沈宴听见门铃响,放下手上的工作下楼。
入目便看见她狼狈不堪的模样。
头发乱糟糟的,脖子还淤血发紫。
沈宴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查看她的伤,招呼保姆赶紧拿医药箱过来。
“谁打的?”
她旋即眼泪汪汪,“乔池打的。”
沈宴眉头紧锁,小心翼翼替她上药。
她盯着他眉心看,抬手揉开紧锁的眉头,“别皱眉,皱多了会有皱纹的。”
“他还打你哪儿了?”
沈宴上好脖子的药,紧张查看许九因身上其他地方。
她回想了一下,“我的头疼,头皮疼。”
头上没有伤口,完全就是被拽的,沈宴掌心扣住她的后脑勺轻轻安慰。
“没事,有我在。”
许九因摸出夹在内衣边缘的备用微型录音器。
献宝似的送到沈宴面前,“录音笔被他砸了,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多留了一个。”
沈宴看了一会儿,才艰难反应过来,“你去做这种事情了?”
沈宴无可奈何中带着难以接受的情绪。
“许九因,你要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
“你不肯去利用培养别的女人做事,你倒是直接自己上啊?”
她喝了口水润喉,不以为意,“你不是也要弄他那批货吗?有证据加上你的消息,他肯定能吃点苦头。”
“只要点着这把火,他就没空去管南城的事,你该明白的,多大的商机啊。”
许九因满脸欣喜,一一细数事情成功以后,他们能收获到的好处。
沈宴越听脸越黑,最后干脆沉着脸转过身去。
等她说完,沈宴十指紧握沉默不语。
“干嘛,怎么不说话?”她推了一下沈宴,嗔怪道。
“你只需要做好在许家该做的事情,其他事情我会有计划去处理,我不需要你去冒险,而且我们并不缺钱,钱我们以后可以有很多机会再赚。”
沈宴说到最后一字一顿,生怕许九因听不懂他的意思。
“我们不缺钱,缺的是平平安安的日子,你觉得如果我们不争,我们能过安稳日子吗。”
许九因说着把录音器放到沈宴手中,“你要真的心疼我,就好好利用这份证据。”
她含着眼泪靠在沈宴身上,说的再多,都是打着为了他们未来的幌子。
可谓是把一心一意为了爱人跟美好未来的痴情女子演绎到了极致。
愈是痴心单纯,男人就愈是觉得好拿捏,不管后面怎么对待她,她都不会离开。
沈宴凝视着微型录音器,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许九因挽着他的手臂像只离不开主人的鸟儿。
“你是我的依靠,我不想办法帮着你,我帮谁?”
她低低吸了下鼻子,“你要是不要我了,再让我回去乔池那里,他会把我打死的。”
“他从前是怎么对我的,你不是不知道,我一个女儿家,来跟走都没得选择。”
许九因眼眶发红,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掉。
抬眼看向沈宴的那一刻,眼泪才挂在脸上落下。
直到看见沈宴眼中流露出心疼与不忍,她才重新垂眸埋首进他怀里。
沈宴一言不发紧紧拥住她,下巴抵在她额头。
青硬的胡茬扎在她皮肤上,不痛微痒。
她知道,沈宴相信了。
他到底还是对她有几分情意。
晚上睡觉,她装作极其没有安全感的缩在沈宴身边。
沈宴无声轻拍她的后背,哄她入眠。
早上起床,许九因耍赖攀住沈宴的脖子不让他走。
“时间要来不及了,乖。”沈宴弯着腰忙着系领带。
她夺过沈宴手中的领带,慢条斯理的为他系好。
“我是你的谁?”她拉住领带不肯松手,眼角上挑媚中带笑质问沈宴。
指尖抚过他左眼的刀疤,轻触他的眼皮跟睫毛。
沈宴无奈笑答:“宝贝儿,心肝,你还想听什么?”
“你爱我吗?”
她笑盈盈对上沈宴的双眼,不放过他眼中任何一丝情绪波动。
“我爱你。”沈宴说道。
时间真的要来不及了,沈宴快速亲了下她的脸颊,起身离开。
令人失望的是,她没能从沈宴眼中看出半分谎言。
他英俊潇洒的眉眼看着她时是那么的诚恳真切,含情脉脉。
如果说沈宴是在演戏欺骗她的眼睛。
那他的演技真的很好。
炉火纯青,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