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九因微微掀开眼皮看着眼前的沈宴,他的睫毛时不时撩过她的肌肤。
近在迟尺。
她能感受到沈宴身上温度急速攀升,气息逐渐加粗紊乱。
抵在胸膛上的手被灼的无处安放。
许九因干脆松开手揽住沈宴的脖子,主动张嘴纠缠上去。
沈宴从胸腔溢出低低的笑声,震得她发麻。
许九因耳根子红的能滴血。
沈宴打横抱起许九因往楼上走,进了房间,后脚一踢,顺带把门锁上。
她躺在床上笑眼瞧着沈宴解开衬衫皮带。
沈宴肤色偏小麦色,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她最喜欢看他拉领带解皮带的样子,特有男人味。
两个人翻来覆去一番结束,许九因压在他身上虚着悬在上方。
垂下来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白与黑交错。
沈宴手指绕着青丝置于鼻下轻嗅,艾草薄荷洗发水的香味,清冽好闻。
“乔池砸了我的场子,我晚上得过去一趟,你要是不想待在许家吃饭就先回去。”
沈宴沉默不语,大手扣住她的细腰,细细研磨。
指腹粗糙的茧子磨的她心烦意乱。
许九因翻身下去,捡起地上的衣裙。
沈宴从后面跟着拥住她,他不乐意让许九因去跟乔池见面。
“我替你去教训他。”
“听话,我跟他已经不可能了。”她侧头亲了下沈宴,安抚他。
乔池挑衅到家门口,如果她一直避而不见,难免会让许爷疑心她旧情难舍。
而且他们之间也不可能不碰面。
沈宴还想要再说些什么,陈力在门外敲响房门,“宴哥,有急事。”
许九因两三下穿好衣服,沈宴帮她拉好后背的拉链才起身。
许九因先开门出去,陈力闪开低着头看地板回避。
晚上七点,是这座城市夜生活的开始。
肉池酒林,纸醉金迷。
充斥着各色欲望。
金钱,肉体,交易,滋生出来的罪恶,让人厌恶又着迷。
许九因从前一直认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和这些东西搅和在一起。
她的人生本来就该和芸芸众生一样普通,平淡。
车停在金江皇城会所门口。
六筒先下车打着黑伞衔接车篷,拉开车门迎许九因下车。
金江皇城会所是乔池的大本营。
名声打的响亮,里头的招牌粉红九天女团。
九个姑娘,模样各有各的韵味,个个出挑。
是从各地艺术学院重金选出来的,每人各会一样古典乐器。
不出台也不单点。
要点就得九个人一起,一夜九万九,少一块都不行。
讨个吉利好彩头。
单凭这个金江就引得多少贵胄富豪前仆后继的来撒钱。
何况还有几个花魁镇场子。
门口溜达的男人瞧见许九因,吐掉嘴里的牙签,用裤子拍干净手。
弯着腰陪着笑脸过来,“二小姐贵客,池哥说了,二小姐来了直请三楼天字号。”
许九因抬头看了眼三楼的窗户,“乔老板砸我场子,还肯让我坐天字号,还真是赏脸啊。”
“二小姐言重,您在池哥这儿永远都是——”男人比了个大拇指,许九因嗤笑,抬脚往里走。
男人反应快赶紧走前头带路。
夜场才刚刚开始,穿着打扮妖艳的女人数不胜数来来往往。
带来极重的脂粉气和香水味儿。
电梯分三种,一种是基层员工走的运货梯,一种是供小姐客人走的。
最隐秘安静的那部是老板专用。
要卡加密码和人脸识别才打得开。
五楼安安静静,一个人都没有。
六筒踢了脚男人,语气不善,“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男人笑嘻嘻走在前面带路到走廊口,“池哥说二小姐不喜欢人多,特意清了场子。”
“我只能带路到这里了,二小姐知道是哪间。”
许九因蹙眉,六筒正要跟上,被男人拦下,“池哥说了,只见二小姐一个人。”
“你!”六筒揪住男人衣领正要质问是什么意思,被许九因抬手拦下。
六筒这才松开手,从鼻腔怒哼推开男人。
许九因独自一人推开包间门进去,豪华包间以黑灰色为主调。
这间包间是乔池专用的,平时上锁。
乔池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眺望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夜景。
乔池肩宽腰窄,藏蓝色的衬衫勾勒出他健硕的身材。
夜风吹进屋内,卷走残留的烟味。
“来了?要喝口酒吗?”乔池转过身朝她举起手上的酒杯,眉眼间痞气狂傲。
乔池倚靠窗台挑眉从头到脚打量许九因一遍。
“你又瘦了,不如以前跟我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