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所学堂不可以吗？”
李婉然奇怪的看着方四妹，不是说她的亲生父母和这方家都是上京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吗。
这么新潮的人家，会逆着社会风尚把没成年的女儿嫁出去，不要脸了？
从方四妹的支支吾吾里，李婉然了解到了方管家遮掩的另一面。
方长顾的确是大官，但管的是没有实权又没有油水的外交事宜。
沈夫人虽出身高贵，但诗书世家自然也没钱。
所以现在方家是光有名号面子，生计却大部分要靠富商之女柳姨娘带进来的铺面收租。
“学堂交了钱就不退，爹也肯定不会再花钱在我身上.......”
方四妹皱巴着脸，期期艾艾的说道。
她既不是正经夫人所出，学识长相也没一个出挑的。
除了嫁人，没别的出路。
“因为钱？”
李婉然忽地笑开怀，还以为是什么大难题，原来这么简单。
她一拍方四妹的肩膀，直把小姑娘拍愣了。
“早说啊，这事我擅长。”
想她李婉然十岁当家，可不是光靠一张脸混的。
李婉然拉着方四妹，叫了个黄包车点名去最近的赌场。
站在人来人往的销金窟，不时有行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样貌装扮格格不入的姐妹俩。
但李婉然坦然自若，敲敲迎宾的桌子，顺手从手上褪了个银质素戒指当掉做抵押筹码。
反正也是从那个亡命徒手里白捡来的，不用白不用。
然后在方四妹逐渐瞪大的眼睛中，杀遍全场，无一败绩。
“开——大！又是大！这位小姐又赢了！！！”
欢呼喝彩声伴着对面输家恨得发红的眼睛，李婉然浑不在意的轻飘飘揽过大堆筹码，指着这堆胜利品，扭头问方四妹，“这些够你学费了吗？”
方四妹惊恐的慌忙点过头，这桌子上足有上白两银子的筹码，都够买下半个学堂了。
李婉然满意的点点头，拉着方四妹收手准备走。
荷官拦着，不想这个薅他们赌场羊毛的女人赢了这么多钱就脱身而走。
李婉然正不耐烦之际，赌场的大门处忽然一片慌乱喧哗。
“有人被吊灯砸下来晕倒了！来人啊，赶紧去找医生！”
荷官也顾不得李婉然了，连忙跑去查看情况，出了人命可有得麻烦。
一看清是谁，荷官脑袋发晕，只感觉天要亡他。
竟然是顾少帅的手下！
方四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姐姐，有些害怕得往她背后躲，“婉然姐姐，咱们不走吗？”
李婉然那一瞬间有些纠结，但在她犹豫的时候，听到一旁的人说最近的医院离这里得有半小时路，这人也太倒霉晕在这的时候，沉沉叹了口气。
没办法，谁让她正好碰上了。
她安抚的拍了拍方四妹，把方四妹送出赌场，叮嘱她在大街人群视线中心站着，谁来也不要跟着走。
然后原路逆着人潮返回，从人群里挤出来，朗声说道：“我懂些医术，或许可以救急。”
听到声音的人群纷纷侧开让路，李婉然得以走近，看清了晕倒在地的人和旁边围着的不少人，刹那间瞳孔猛地一缩，心脏陡然跳停。
为首的，是那个被她暗算过的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