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无意间去镇上听那些讨饭的乞丐说起过……很久了,今天才想起来的。”
支支吾吾的解释完,生怕女人再有其他问题,故作忙碌的又开始埋头苦干处理木薯。
同样的工序用石臼将木薯捣碎,夏老娘贡献自己一身穿过的旧衣,用来包裹木薯浆挤出干净的浆水。
挤过一次水的木薯浆再丢到盆子里泡一会水,然后再重复挤浆水的步骤。
将近二十斤的木薯最后弄出来只有一木盆的量的水。
她耸了耸肩膀,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
又是放置等待沉甸水粉分离,夏千歌处理完一切,扶着酸胀苦楚腰站起来一看,白日已然结束。
夕阳挥手告别,没入山头,残留的热量烧红了天际的那一抹晚霞。
“明天该会是大好晴天吧……”
手放在眼上,对着余晖缓缓的落日,夏千歌轻喃。
入夜,夏远山归来,一家人简单的吃了顿野菜粥。
背着两位睡下的老人,不明所以的她被夏远山悄悄将她拉到屋外。
头顶星辰璀璨,清凉如水的夜色下,夏远山的脸表情凝重又认真。
“妹,我想过了,实在不行,咱搬到别处去……”
“搬走?”
望了一眼坚毅姿态的夏千山,她有些迷茫。
方圆几百亩都是那老色胚地主老头家的地,夏老汉两夫妻在这生活了半辈子,就算如今被逼到这份上了,真的会舍得离开故土,远走流浪吗?
“今晚在酒楼帮工的时候,我听那些酒客说起,黄老爷……跟山上的草匪窝有勾结……”
夏千山削薄的唇缓缓的抛出更劲爆内幕。
“竟然还有这个!”
难怪!
今日,赵婶离去后,她前往家里的农田上勘察稻田被毁受损情况。
无意间瞥见几道可疑的痕迹,像是马蹄印子。
当时并未觉得可能,以为是看错。
如此听夏千山回来这么一讲,再一联穿,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必定是姓黄的老色胚派匪徒骑着马跑过来捣乱破坏的!
情况,危机更加严峻了啊……
“爹还不知道这事,夏家村黄老爷的地,咱家是不能再呆了。”
不知她所想,夏千山沉重脸,缓缓的说。
“哥……都是怪我,全部都是因为我……”
月色当下,清凉如水。
眼眶底涌出晶莹的光,笼罩着浓浓的愧疚的心脏一阵阵的撕拉着。
在便宜大哥夏千山跟前,她并没有刻意压制这股情绪的发酵。
泛红的眼湿湿热热,因难过而沙哑牵扯的喉咙挤出来原身未说出口的遗言。
眼神一愣,夏千山的唇抿了抿,随后打手覆上她头顶的发旋,揉了揉。
宠溺的说了一句,“傻妹妹,这事不怪你。”
这事确实不能怪原身,才刚满十四岁的姑娘,因长得标致被老色胚看中。
还因此弄没了自己的性命……
夏千歌默默的替小女孩惋惜着。
眼神闪闪,抽了抽鼻子,看着夏千山,问:“哥,咱们不能报官吗?”
“报官……”夏千山的语音微末拖曳的长长,“新来的县老爷听说是个阴晴不定的角,万一打草惊蛇了,咱家再想悄悄离开,只怕就没可能了。”
由于老县令的前景,夏千山对所谓当官的,并不信任。
如此看来,他只认定唯一可解决并风险最低的躲避路警,只有搬家离开。
“那哥,你的工作,好不容易才……”
搬走……
她自是恨不得举起双手双脚高呼赞成的,只是……
真的能如他所言这般简易?
“别说了,没什么比咱一家平平安安一块来的重要……”
夏远山的目光飘远了,不知道望着远方的哪里,眼神闪闪,似有别样的情愫。
“那寄冬呢……你走了她怎么办……”
原身跟夏寄冬的不欢快,矛头皆在大哥身上。
原身恋兄,单方面对夏寄冬固执偏见。
“提这个做什么……”
夏千山的表情些许不自在,自认语气轻松,却还是叫人听着察觉到不对。
“不早了,等下爹该知道我们跑出来说悄悄话了。”
将话题扯开,夏远山望了一眼头顶的星夜,说起该回去了。
“哥……”
夏千歌还有话说,夏千山却不给她继续开口的机会,自顾抬起脚走回了家。
“唉……”
看着便宜大哥落寞的背影,夏千歌无奈的叹了口气。
继续留在夏家村,觊觎原身的地主还不知道后续会使出什么手段,现在又得知对方跟黑帮不法有染。
“头疼……”。
怎么就这么被动呢!
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