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算是找到了姑婆口中的白老五，歇了一天，第二天早上他就把外面大门的钥匙交给了我，“虽然我这小卖部生意不大好，那些老头老太太早上还经常来买东西，每天早上八点必须开门，还有每天的点货，虽然上货有朱老三，其他的还是得你来负责。”
“什么意思？”我愣愣地问他。
“我这不养闲人的，我包你吃住，你不应该干点活吗，以后收银台就是你的了，好好干。”他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抱着手机就准备往里面溜。
“那你呢？”
他趾高气昂地说：“我是老板，你管我。”
他的脚步就要跨入内门的时候我又叫住了他，“又怎么了？”他不耐烦道。
我小声问了句：“有工资吗？”
“一个月两千，包你吃住，别说我不近人情。”随着游戏声传来，他也彻底不理我了。
一个月两千，这两天坑我的钱都能抵半个月工资了，除了骂两句他的小气，我也不敢说什么了。
朱老三上门的时候，我正在无聊地查看红毛这个小卖部的流水，就这个每天的利润，要不是这是他自己的房子，怕是连租金水电都付不起。
“青棠妹子，五爷呢？”朱老三从小电驴上下来就问我。
我把现在的情况跟他说了，他一副唏嘘的样子看着我，“好好干吧，多少还给你点工资。”
他的表现让我感到奇怪，“怎么，你这是对他有什么意见啊。”我问。
朱老三看了看那道门，小声对我说：“我天天来给他送货，一分钱都没有。”
合着就是免费的呗，这倒是也符合红毛那悭吝本色，就是看不出来，朱老三还有这等容量。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问他：“对了，我之前到处打听白老五的下落，为什么别人让我找一个开物流公司的中年男人，公司叫什么汤山物流，跟他有什么关系。”
朱老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走到装雪糕的冰柜后面，从夹缝中取出一块陈旧的木板，翻过来，将正面对着我。
陈旧却又花里胡哨的图片上，四个大字——汤山物流。
“这几年他懒了，也就没怎么干这个了，之说是能找到他的自然会找上门，招牌收起来，每天在这收银台后面一坐就是一整天。”
我想着红毛的样子，确实是他能说出来的话，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还是问了句：“那他现在多少岁了？”
朱老三扔了那块沾满灰尘的招牌，又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我也不知道，我跟苏玉都跟他好些年了，这些年辗转了好多地方，照你说的，那些人说他快到中年了也差不多属实。”
“他一直是这个样子？”
“你要是说他的容貌，反正是从我们见他的时候就长这样。至于他那一头红毛，这两年不知道看了个什么动画片，非说那里面的一个人很帅，照着染的。”
朱老三说这番话的时候还有些嫌弃，就像是嫌弃那些幼稚的小子一样。
话题里的人也结束了游戏，拿出一个包裹递过来，问我们：“你们说我坏话呢？让你结账的，今天早上卖了多少东西？还有你，有多余的时间闲聊，还不快去多挣点钱，又准备到时候在我这蹭吃蹭喝？”
我跟朱老三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憋住笑，他匆匆跑了，我站在原地，装模作样地点了点电脑，对他说：“早上来了两个人，卖了一瓶矿泉水和一只牙膏。”
“行了行了，知道了。”他不耐烦地挥挥手，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盒子，扔在柜台上，“这个拿去，当年祝新兰落在我这的，正好现在还给你。”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满满当当一罐银针，还有一张黄皮草纸，外侧写着四个大字——封影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