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听离开病房后并没有走远。
口中的不适感让她立刻去了公共卫生间漱了个口。
可总觉得还是挺不舒服的，摸了摸包，这才想起来戒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兀自笑了笑，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包里的那副金丝眼镜上。
她也近视，不过度数并不高，只有上班的时候才会戴眼镜，平时都是隐形。
将眼镜从包里掏出来后，架在了鼻梁上比划了一下，度数似乎也不怎么高，最多一二百的样子。
不过她也挺喜欢聂烬城戴眼镜的，至少收敛了不少戾气，人看上去也平和一些。
他好像也最喜欢亲吻的时候，由她将他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然后吻上他的唇。
这么一想，苏予听心里陡然生出了几分不甘心来。
安绾也没什么好的嘛，她怎么就比不上了。
越是这么想，苏予听撒气似的，张口咬住了眼镜镜腿儿。
枫叶红的口红晕染了一片，重重地咬了咬，拿下的时候，上面多了一道不算明显的痕迹。
——
赵麓珩经过走廊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苏予听嘴里叼着眼镜腿儿的样子。
莫名地，就挺撩人的。
其实他对苏予听没什么好感。
总觉得这个女人漂亮的过分，心思也深得过分。
玩弄男人有一套，道德底线不高。
之前的事情她很懂得借势，跟了聂烬城，却又暗中来撩他。
渣女，大概就是苏予听这个样子吧。
一时间，赵麓珩看向苏予听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苏予听倒是先看到了他。
“赵律，这么巧啊。”苏予听笑着，将眼镜收回到了包里。
赵麓珩看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过多的表情。
“嗯，挺巧的。”
“来看安小姐？”苏予听说着话，顺手将头发盘了起来，随手一绕就是一个松散的发髻。
赵麓珩有一瞬，视线是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的，包括她每一个细小的动作。
包括，苏予听耳垂后的那一处深色的吻痕，也包括了，她身上那股苦涩的木质香。
“烬城也在？”赵麓珩问，眼神多了几分隐晦的狎昵。
苏予听眼睛眨了一下，没有避讳，“嗯，也是巧遇，聊了一会儿。”
“是吗？”赵麓珩默了几秒，“我还有事，先走了。”
苏予听见他要走，立刻叫住了他，“赵律师，安小姐都要跟聂烬城订婚了。您这样不觉得挺没意思的吗？”
“那苏医生，你有什么建议？”赵麓珩右手抄进了裤兜了，准备摸烟。
苏予听瞧着，立刻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两支烟来，递了一根给赵麓珩。
自己的将另一根点燃了。
烧红的烟头像是天空一朵绽放的星火。
苏予听咬着烟，径自走到了赵麓珩的跟前，然后踮起了脚来。
叼在嘴里的香烟朝他靠近，点燃的瞬间，赵麓珩狠吸了两口。
苏予听见烟点燃了，她这才夹着烟笑了笑，“倒也没什么好的建议，只是想向赵律师争取一个当您女朋友的资格。”
苏予听单刀直入地说，“我条件也不差，漂亮，懂事。工作也好，家庭也不差。”
顿了顿，见赵麓珩没作声，她又说。
“也对，我之前是跟聂烬城好过。但也就几次，到此为止了。而且，我之前没跟过谁。萧琢言‘车/震’的视频，您也知道那是后期合成的。赵律，您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不会这么肤浅吧。”
“苏医生倒是挺自信的。”
“不是自信，只是觉得您会喜欢我。”
“是吗？”赵麓珩嘁笑，顺手掐掉了烟，“烬城没告诉过你，安绾跟我分手的原因吗？”
“……”
“我不行。”
这话一说，饶是苏予听也愣住了。
她设想过赵麓珩拒绝她的各种理由，唯独没想过这个。
不行？
真的假的？
然而赵麓珩已经不给她任何追问的机会了，直接进了电梯。
出电梯后，赵麓珩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也不打算先去找安绾了。
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后，他径自进了吸烟区，就看到了聂烬城。
赵麓珩眯了眯眼睛，开口跟他借了火。
烟刚送到嘴边，他看向聂烬城。
“苏予听有那么好睡吗？”